歪皇额娘啊?

唯独承瑞保持着风度,温和地开口道:“行了,都起来吧!今儿舟车劳顿,皇阿玛和皇额娘想来是不会召见了,尔等明日等候召唤吧。”他心中也?是颇有些哭笑不得,虽然?皇阿玛在朝政上?不复过往英明神武,但是跟自家额娘的感情倒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好,让人真是爱恨交加,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多谢王爷,请容微臣先行告退。”范承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虽然?经常听说帝后鹣鲽情深,但是没有亲眼见过无法体会这?句话的含金量,他虽然?刚刚上?任两江总督,但是皇上?两次南巡都曾经过自己辖区,当时皇上?是何等的雷厉风行,凡事快马加鞭,每一日行程都排得满满当当,一副恨不得连轴转的模样。

再看看如今殷情备至地陪着皇后遛弯,眼里甚至容不下别人的皇上?,他居然?有种祸国妖妃的既视感?突然?他猛地掐了自己的手掌一下,不不不,他怎么能如此冒犯皇后娘娘?这?位可是古今少有的贤后,怜贫惜弱,爱民如子,当今天下不知有多少人供奉着这?位娘娘的长生?牌位呢!他刚刚那般想法简直罪该万死!

范承勋转身带着一众官员离开了,至于行宫里如何安排自有随行宫人负责,地方官未奉召不得擅入皇上?行宫乃是铁律。不过今日见了传说中的皇后娘娘和瑞亲王,甚至还有那位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固伦公主,足以让这?些官员兴奋地讨论?很久了。

一群人走出半里地,才各自上?了马,朝着苏州城疾驰而?去,听着身后那议论?纷纷的属官,范承勋不由得一阵头疼,他朝后面?一名三十余岁的年轻官员招了招手,那人策马疾跑跟了上?来,在马上?拱手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范承勋和颜悦色地道:“子清啊,你原是天子近卫,不知主子们可有什?么忌讳?此次御驾驻趾苏州,本官这?心里虚得很,你可得帮帮老夫啊。”

面?前这?人正是时任苏州织造的曹寅,他母亲孙氏乃是当今乳母,父亲曹玺担任江宁织造二?十载,在江南势力根深蒂固,不是自己这?等外来户可以比拟的,尤其曹寅十六岁便入宫为康熙銮仪卫,直到三十二?岁才外放任苏州织造,担任康熙近卫整整十六年,若论?简在帝心没人几个能与?曹家相提并?论?。

曹寅面?上?带着笑,恭敬道:“范大人客气了,下官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皇上?向来体恤百姓不易,只要?不是敷衍塞责,欺压百姓,其余事情出现些许谬误并?不会太?过追究,大人安心便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范承勋有点无语地看着这?个狡猾的小子,这?是半句实话都没有啊?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忍不住狠狠地捋了两把颌下短须,压低声音道:“子清家学渊源,本官当奏请陛下着尔子承父业,继任江宁织造之职,如何?”

虽然?曹寅目前只是五品官,但是他不仅可以向康熙帝直接上?奏折,还有密折专奏之权,显然?是皇上?放在江南的耳目之一,而?江宁是曹家经营了二?十年的大本营,名义上?自己这?个两江总督还是他的顶头上?司,稍微推一把可以让曹寅更早收拢家族大权,省却不少时间?。

曹寅顿时笑得更真诚了几分,他左右看了看,策马靠近范承勋的马,低声道:“皇上?甚爱娘娘,但凡娘娘欣悦者,皇上?亦喜之。”这?可是真正的肺腑之言,他跟皇上?是奶兄弟,更是发小知己,自然?知道想要?讨好皇上?那是千难万难,毕竟圣心难测,但是还有条捷径,那就是讨好皇后娘娘,但凡能博女主子一笑,那也?能让皇上?高看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