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知准备跳下去的时候,高颂寒猛然扑了上来,把少年摁在了甲板上。他一字一句:“我不许。”

血腥味儿和海水特有的咸味儿弥漫着,高颂寒的手却像铁钳一样死死扣着夏知,把夏知扣在甲板上动弹不得。

夏知急了,疯狂挣扎起来:“你他妈的放开我!!”

高颂寒抱紧他,脖颈青筋暴起,嘶哑说:“不放!!”

两个人厮打翻滚起来,夏知几乎是用尽全力打高颂寒,而高颂寒收着手,只控制着他,很快两个人直接翻进了海里!

“唔”

夏知呼吸不过来,高颂寒直接吻住了夏知的唇,渡气给他,但依然死死抓着不放手。

夏知被逼急了,他蓦地想到了戒指上的麻醉针,当下弹开,给了高颂寒的手一下。

高颂寒被划伤,一瞬顿住,剧烈的神经痛瞬间从手指传遍全身,红色的血丝如同绸带,飘在深蓝的海中。

高颂寒紧紧抓着夏知,乌黑的眼瞳,渐渐流淌出浓浓的悲伤。

高颂寒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少年,神经剧痛侵蚀着他的血肉,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眼尾泛着红,泪融于海中,无声无息。

男人握住少年腰肢的手缓缓松开一些,又猛然抓住,最后又慢慢松开。

“妈妈……爱是什么?”

“是想抓住,又松开手。”长﹑腿佬﹒阿姨<整理

……

一种绵密的,难以慰藉的痛苦深深的刺穿了他的心,它绵绵不绝,却又那般安静,让他陷入了一片漫长而无尽头的黑暗。

……原来,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

他知道宴无微在戒指上做的手脚,也知道藏在戒指上的剧毒。

但他最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看似无所不能,但他又那样害怕他害怕只只再陷入险境。

Love is fearless……

Love is ?omnipresent。

他失去了只只的爱。

所以这狠辣的毒药,终究还是被只只用在了他的心上。

而他患得患失,一无所能。

爱化作一场剥皮剔骨的凌迟。

……

夏知吃力的把高颂寒推开了高颂寒没有挣扎。

夏知从高颂寒怀里爬出来,往上游,终于浮出水面,喘了一口气。

随后他心中一跳,发现高颂寒没有浮上来。

夏知大脑嗡的一声,骂了一句脏话,他是想逃跑,可不想杀人。

只得一个扎猛子又钻进了海里男人还在往下沉,大片大片的血融在水中,如同艳丽的红团珊瑚,又似一场盛大的鲸落。

夏知往下游,拽住了高颂寒的手,拽着他使劲往上。

好在高颂寒失去了意识,身体放松,开始上浮。

夏知艰难扒住了船,先爬到船上,再把高颂寒艰难的拽了上来。

……

风雨大作,孤舟飘摇。

夏知冻得哆嗦,咳嗽了两声。干净素白的枫叶戒指,翘起的小针沾着薄薄的血色。

高颂寒双眼紧闭,脸色惨白,人事不知。

夏知想,这麻醉效果真强。

高颂寒天天麻醉他,现在也尝到了滋味了吧,活该。

不过,算了。

他抿唇,把戒指摘下来,扔到高颂寒怀里,随后他掏出了从查尔斯那里偷来的通讯机,给UA总部发了个定位,把通讯机和戒指放在了一起。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他看着高颂寒,想到几个月来的是是非非,最后轻轻出了一口气,闭了闭眼。

到底人非草木。

但筵席终有一散,他与高颂寒的恩怨纠葛,至此也该当一别。

没有看着高颂寒沉海,是他的良知,也是对他最后的情分。

不要再纠缠了。

不见半分星光月色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