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那我今天就不耽误您事儿了,先送小朋友回去。”周止从善如流与郭柄涛告别,乐呵呵地推着何维继续朝前走。
“哎!年锦爻!你他妈别疯了!”
一声怒喝从身后传来,何维正要回头,脚步声已然贴上身后,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出周止怀里,摔到墙上。
何维惨叫一声,揉着胳膊朝周止身边叫:“周哥你”
“小朋友几岁了?”郭柄涛先一步挡住他视线,笑眯眯地询问。
何维担心周止,但郭柄涛高头大马往他面前一堵,跟堵墙似的,什么也看不到了,只听到不远处传来隐忍怒火的争执,愈演愈烈。
“操!”周止被堵到墙上,后脑勺撞了一下,嗡嗡地响,他锁着眉:“你他妈有病啊。”
“你给我说清楚,”年锦爻单手按着周止一侧的肩,拉进两人的距离,快要碰上鼻尖的时候停住。
“什么叫你结婚了?”
他呼吸放得很慢,看着周止上挑着看来的眼睛,发出自嘲地哂笑。
察觉到周止的沉默,年锦爻另一只手也伸过来,贴在他的脸上,看似轻柔地捧住他的面颊,炫丽地勾起唇角,漂亮的面孔上放大了一个笑容:“你还生我气是不是?嗯?老婆你好好说,我都会原谅你的。”
周止用力撑着脸部的肌肉,想从他手掌中挣脱,但几番无果。
年锦爻的拇指看似很轻地放在他两侧的颧骨上,快要贴近眼球的位置,弯起眼睛笑道:“我求你了好不好,你说话啊,周止,你别惹我生气好不好?我会生气的,真的真的,周止,老婆……”
他像个不懂事的小孩,被满足了所有,为所欲为地企图掌控世界的全部。
“你要我说什么?”
因为用力,周止的颧骨下已经蔓出红色,在年锦爻的禁锢中,脸颊胀得发热,像只快要爆炸的皮球。
周止轻又很快地眨眼,他靠在墙上,扫了一旁纷纷回避的两人。
“你怎么会结婚呢?”年锦爻爆出不理解的笑,仿佛看透周止又在骗他,笑他天真也无奈地笑他蠢笨:“我们结婚了呀,我们都没有离婚,你怎么能结婚呢?”
一股难以消磨的惊痛自周止颧骨的位置迅速朝整个头骨蔓延,他毫不怀疑但凡再用力一些,年锦爻可以把他的骨头摁裂。
“年锦爻!你他妈搞清楚!”周止痛得忍无可忍,爆出一声低喝:“是你走了!是你他妈一走就走了四年!是你四年里风风光光地拿影帝了!是你他妈屁都他妈没给我放过一个!是你丢下我!”
他“啪”地一声震响,打开年锦爻的手,手指狠狠地点在他肩头,呲目欲裂,眼里的血丝蹦出来红丝丝地挂着:“你大哥来找我让我滚的时候你在哪里?!星图封杀我的时候你在哪里?!文萧葬礼的时候你在哪里?!我都要死了,我他妈的都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我要死的时候你他妈的在!哪!里!!啊?!你告诉我啊!!!”
他声音抖了一瞬,很快被完美地压住,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周止又笑了,他眼睛里亮着,泪水涟涟地和年锦爻对视:“我有点激动了年老师,对不起啊,没弄疼你吧。”
年锦爻垂下目光,沉默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周止便也笑不出来了,渐渐僵住,把笑收了回去,他推开年锦爻,走过去拉过何维:“失态了,对不起各位,我们先告辞。”
何维已经傻住了,垂着惨白的小脸,丝毫未想过会卷入这样的纷争,也更加不敢去想周止与年锦爻细思极恐的对话。
他被周止带着朝前走。
“你这是重婚,”年锦爻的声音很淡,寻常地从身后响起。
何维下意识朝周止看了一眼,周止铁青着脸,继续朝前走着。
“我要起诉你。”
年锦爻道。
周止脚步停住,但未回头,扬了声音,道:“我行得正坐得端,你去告吧,别怪我没提醒你,拉斯维加斯的结婚书就是一张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