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导演看年锦爻那边的血止住了,忍不住又找周止叮嘱两句:“小周啊。”

刚回身的周止麻溜儿跑回来,凑到他身边去:“哎!您说。”

导演留了撮时下赶时髦的小胡子,没什么用地抚了抚:“锦爻要麻烦你多多担待,他脾气坏,都是他爸妈宠得,要是哪里让你受委屈只管跟我说,我来管教。”他话是这么说,但周止半天都咂摸出来,年锦爻的娇惯个性跟身边的每个人都脱不开关系。

说着,导演拿了烟盒出来,递给制片一根被拒了,又递给周止,周止接了过来,又眼疾手快从一旁的桌上拿了打火机过来,先给导演点上,又自己嘬了口空气,点燃。

在外人面前,导演虽对年锦爻严肃,但实则还是宠溺多过苛责。

周止年纪不大,但在社会上已经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不能顺着他讲话,夹走烟,扯了嘴角笑起来,信口拈来:“您言重了,小孩子嘛耍点小性子都是正常的,锦爻这年纪都是特别懂事儿了,我有个弟弟跟他差不多大,不知道多让人头疼,天天逃课去网吧,跟乱七八糟的人鬼混。”

导演一听,啧一口烟:“那你可要看紧小孩,这个阶段是最容易学坏了,我们锦爻就是家里管得严,除了脾气糟糕点,品性都是很好的。”

“那真是,”周止跟他在烟雾缭绕中聊了几句,打了包票:“您放心,我绝对照顾好锦爻。”

导演对他十分满意,一脸后生可畏地看着周止:“那就好,我就放心了,他哪里惹你生气你可千万跟我说。”

周止余光瞥到巷口在寒风中吹得簌簌抖动,还滴水的红裙,笑着道:“不会不会,您太客气,我可喜欢锦爻了,又懂事又乖,我一看到他就想到我弟弟。”

导演和制片被人叫走,天上的雪还在下着,太阳完全黑下去,巷子里亮起不灭的白炽灯。

今天的戏就拍完了,周止一看年锦爻还在被人围着,弹了弹烟灰,转身回了房间。

天冷得出奇,好在窗户封得严实,挡住贼心不死的风。

周止盖着被子缩在床上给母亲打了电话。

母亲在医院化疗,周止打到住院部的前台等待护士转接期间,门就被人推开。

年锦爻迈着步子进来,身上裹了件黑色长款羽绒服,看着面料很好,手臂上有个周止不认识的牌子。

他冲年锦爻笑了笑,道:“回来啦。”

年锦爻看了他一眼,抬手把衣服脱了扔到周止床上:“帮我挂一下。”说着,就转身进了卫生间。

周止抬了下眉,目光放在那件黑色羽绒服上一秒,母亲就应了电话,周止告诉了她自己成功面上角色的好消息。

电话那头,母亲有些激动,周止听到她咳了几声,连忙用乡音问:“妈,你莫得似吧?(你没事吧)”

母亲在电话那头笑着说他多想,又问周止,天冷不冷,身上的衣服还够不够厚,不够的话要去买件衣服,不要为了省钱冻病了。

周止跟着笑了,音调都低沉下去,透着股说不出的温馨与亲昵:“你表担心,我穿嘞厚羽绒服,热和得很,倒是你,要注意身体,哪点不舒服要跟医生讲”

“喂。”

年锦爻的声音突兀横插进来。

周止还带着笑,抬头看着他,用眼神示意:怎么了?

年锦爻表情不爽,指了下卫生间:“里面是脏的。”

“是吗?妈,莫得事,你继续说。”周止夹了电话,趿拉了拖鞋,狐疑着去了里面。

他们都还没用过房里的卫生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周止进去才发现倒也谈不上多脏,就是瓷砖表面都是灰,一抹一手都是,估计是很长时间没人用过了。

周止跟他说:“没事儿的,你用水冲冲就好了。”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手臂被年锦爻握住,周止的脚步一顿,抬头困惑地看着他。

年锦爻表情很淡,高挺的眉宇微微蹙着,有种说不出的委屈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