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锦爻笑容收敛了,声音低一些,但还是带着哑哑的笑意:“你生我气了吗老婆?嗯?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上次你演得好像,把我都唬住了,你还说你不适合做演员,我的奖杯应该是你的,你是为了气我才找女人假结婚的对吧,花了多少钱,我把钱给她结清,多给两倍够不够?你们签合同有违约金吗”
“我真的结婚了,”周止稍稍侧过脸,年锦爻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左眼缀着的那颗、黑色的泪痣。
在过去很长的时间里,年锦爻钟情于周止眼角的小痣,他习惯性亲吻周止眼角的泪痣。
靠在周止身旁,像条惹人烦又讨人怜爱的小犬。
“听人说上辈子很苦,哭了很多次,这辈子眼角才会有痣。”
年锦爻总会在亲吻他的泪痣时这么说,随后笑嘻嘻地用力亲吻周止的嘴唇,发出很大的响声:“这辈子就不会哭了,我只会逗你开心的嘛,哥哥。”
周止眼角的痣动了一下,像为他们一切的一切,所有的开心与不开心,统统画上的句点。
“锦爻,”他缓慢地转过身,缓慢地仰起脸,缓慢地眨动眼睛,缓慢地和年锦爻对视,缓慢地说:“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结婚了。”
年锦爻的声音止在唇边,他还笑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我知道你因为很多事情恨我,我都可以解释的,文萧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当年我走”
“锦爻。”周止打断他的话。
在年锦爻回国后与他相遇的这几面中,难得心平气和的与他讲话,像真的不带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怨与恨。
周止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给他:“我们,我们的感情,我们的过去,我们之前的一切,所有东西,都已经结束了。锦爻,我已经放下了,四年前我就放下了,文萧的事情我只是有点怨你和星图,但你没做错什么,要恨也是恨他命不好。”
“我不恨你,锦爻。”
周止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被扇了一掌的脸颊,柔和又略带歉意地笑了下:“打疼了吧,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