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釉住的是大床房,反正是她一个人。
霍意迟看了一圈,就发现了一个背包。
你什么时候到的?霍意迟还是有些想要知道时间。
裴釉坐在床边,她的气还没消,回答的时候也有些带刺:重要吗?
重要。
八点半下的动车。裴釉别开了自己的眼神,她总觉得自己看着霍意迟的那张好看的脸,注意力会被消散一点。
现在九点半。
这意味裴釉已经到了柳城一个小时了。
那你来
有什么事吗?
霍意迟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问了又一个问题。
霍意迟。
我不是你女朋友吗?
裴釉笑了一声:那今天这样的时刻,不是正好营业吗?她像是自言自语,你人在柳城出差,我特地坐车过来陪你,这说出去多感人啊,谁不为这样的绝美爱情流泪。
霍意迟把药放在茶几上。
眼前是没拆开的药,耳边是裴釉刚刚讲的话。
每一个字她都听清楚了,每一个字也都将她钉着了。
霍意迟放在一侧的手,紧紧地贴着沙发上。
是。霍意迟努力不让自己失去表情控制,哪怕她已经因为裴釉的话而感到情绪到了谷底,我们一直都是模范情侣,我没忘记。
裴釉站起来,走到放包的地方。
她从包里取出自己带过来的冻疮膏,走到了霍意迟旁边坐下。
手机也被她捏在手里,她的眉头轻轻挑了下,将冻疮膏的包装拆开。
她说:我要亲自给你涂药,这样发朋友圈就不会心虚了吧,我反正人来了。
行。霍意迟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五根手指,她长了三个冻疮。
又红又肿。
裴釉本来看照片都觉得还好,但现在一看着真的,就愣了一下。
疼吗?裴釉整个人平静了下来,不禁问出口。
还好。
只是会痒,还不能挠,这个比较痛苦。
霍意迟把手往上抬了抬:快涂吧,一会儿还要回去睡觉。
裴釉点了下头,但她的视线就锁定在了霍意迟的手上。
霍意迟的手指纤细,且肤质细腻,手背上的纹路有些浅。
这是没怎么受过苦的手。
所以红肿的地方就格外明显。
裴釉抬眼看了看霍意迟,随后张嘴问道:吹一下呢?
会不会好一点?
房间内很安静,裴釉一进来就将窗户拉了个严实。
不过空调的暖风在工作,只是这一点点的动静可以被忽略。
霍意迟的睫毛垂下,她也看着自己的手指。
脑海里还在播放着裴釉刚刚的表情,带着小心和期待,让她有些迷茫。
前一秒还差点吵起来的两个人,现在又这样和平。
这合适吗?
也不等霍意迟回答,裴釉就抓着霍意迟的手,微微低下头。
她都不敢吹得太重,都只是轻轻地朝着伤处吹着。
两个人的手都有些凉。
也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传来的温度。
霍意迟的睫毛又颤了一下。
她想抽回手,因为裴釉的吹气让她有些头皮发麻。
不是因为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