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吗?
撑着从床上坐起身,又是好一阵的发呆,有些反应迟钝。
这里是沈北寻的卧室,什么时候怎么回来的,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沿着床沿找了一圈没看到鞋子,撇撇嘴,光果的双足踩上羊毛地面,一步一个脚印的往楼下走。
话说自己既然回来了,想必沈夜楼也已经脱离了危险。
“大哥,你还是……”
刚到拐角,奇怪的发现一楼客厅灯光璀璨,还没来得及往下走,一道熟悉的声音便映入耳中,嗯,还是那样讨人厌。
皱眉,也不怕见人,趴在二楼栏杆处,探着脖子朝下张望。
一成不变严肃古板的黑西装,身形高大挺拔,不同的是,男人俊美的面容上满是憔悴,惨白的薄唇为他平添了几分沧桑,神情冷冰,眉心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无视掉对面少年的欲言又止和满脸担心,揉了揉太阳穴,疲倦的闭着眼假寐。
似是心有所感,原本紧闭的眸子突然睁开,从那漆黑幽深的瞳孔中射出两道利芒,直直对上二楼正忙着看好戏的少年。
四目相对的瞬间,恍若一道惊雷“轰隆”在耳边炸响,呼吸骤停,心脏也跟着停止了跳动,眼前一幕幕画面掠过,快的仿佛要连成一条线。
“哥!”
沈凌含不安的呼唤出声,拳头握的死紧,他原本还不明白,大哥刚从麻药中醒过来,正是最虚弱的时候,这么艰难的情况下,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他赶回来。
可就刚才一瞬间,他再蠢也该懂了,安逸,又是安逸,一次又一次触摸自己的底线,为什么,他非要夺走自己所珍爱的一切才甘心吗?
被抓个正着,安逸也不心虚,趁机避开男人越发幽沉的视线,踩着楼梯“噔噔噔”往下跑,脚步欢快,全然不受沈夜楼周身低气压的影响。
故作关心的皱眉,就着沙发边缘一点位置挤了进去。
“哥,你不是在做手术吗,怎么就出院了?”
少年声音清悦,宛如一个不知世事的孩童,沈夜楼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漂亮小脸,心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连呼吸都成了问题。
一如记忆中的模样,可细看,又是完全不一样的,那双曾经不染纤尘的眸子早就变得灰暗,似乎蒙了层纱,那里面再也寻不到任何倒影。
跨越了漫长的时光,身体和灵魂都在不安份的叫嚣着,拥抱他,永远都不再放手!
可最终,男人也只是一言不发的凝视少年,半晌,在空气开始归于死寂的时候深深闭眼,没人猜得出他内心的真正想法,一如那颗孤独了无尽岁月的心脏,只有隐忍,只有苦涩。
“没事!”
这么回答着,声音是一贯的低沉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