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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岸的关注的确更多集中在这场婚事上。

后天,周日。

就是两人的婚礼了。

今天仍有一些婚事相关的细节要调整确认。除了舒白秋确定的那些婚礼现场的布置,傅斯岸也有忙碌。

他处理的,更多则是婚礼流程与安保的问题。

等到傅斯岸的工作暂告一段落,他走出书房,舒白秋和麻医生的视频也正好刚结束。

傅斯岸扫过一眼,少年脸上并没有露出明显的疲惫与倦怠。

尽管他刚刚结束了一场可能并不轻松的心理问诊。

傅斯岸也没有开口问。

他太懂得如何给别人施加压力,相应的,也清楚了解该如何将其减低。

傅斯岸丝毫没有提及心理问诊的事,他只是拿出了一个礼盒,递给了舒白秋。

“打开看一眼。”

少年闻声接过,打开了礼盒。

一看到里面的物件,他就愣了一下。

“这……?”

礼盒中装盛的,居然是彩石轩的那尊南红雕件。

那件由舒白秋的爷爷亲手雕刻的花潭鸳鸯。

“苏越带过来的,彩石轩托他送来的赔礼。”

傅斯岸单手拿着咖啡杯,说。

“是那件么?”

舒白秋细细看过,指尖很轻地拂过了潭上鸳鸯栩栩如生的尾翼。

“是真品。”

少年确认过,又稍有疑惑。

“彩石轩为什么会送来……赔礼?”

傅斯岸抿了口咖啡,道。

“潘连得知昨晚的事之后连夜送来的,说之前招待多有不周,小作补偿。”

舒白秋听明白了一点。

看起来,经过昨晚,彩石轩终于意识到了傅家真正不好对付的人,并不是傅山鹰。

大概是因为忌惮傅斯岸,又或许是想试探他的态度,彩石轩才会将这件真正的花潭鸳鸯主动送回来。

“是真品就收下来。”

傅斯岸说。

“至于他们吞下的其余藏品,之后一件一件清算。”

舒白秋顿了顿。

很明显,虽然傅先生收下了这赔礼。

但他丁点没有要缓和或是放过彩石轩的意思。

小心地捧着礼盒,舒白秋将这件南红摆去了客厅里的玻璃展架上。

他还问了一句,问先生要不要找机构做下检测,确认一下是否的确是真品。

傅斯岸直接说了不用,你确认了就好。

先生似乎总是很笃定,什么事都能安排处理得很好。

舒白秋一面调整着摆件的角度,一面想。

月榕庄的挑空客厅做的是无主灯的光源,眼下白天也没有开灯。

不过舒白秋还是凭着记忆中的光线布设,给那尊南红选了一个最适合呈现的角度。

等到放好,舒白秋回头,见傅先生的视线落在这边,他便主动挪开一步,让出了那件花潭鸳鸯。

南红的质地瑰艳细腻,表面脂性极好,再加上展架光影的烘衬。

摆在那里,十足赏心悦目。

不过等舒白秋侧头看过南红,再看向对面时,却发觉。

傅先生的目光并未落在展架上,反而停留在了自己身上。

舒白秋低头看了看自己:“怎么了吗?”

几步之外,男人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