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记错了。”

舒白秋微许低闷地说完,却听傅斯岸问。

“是吗?”

“……?”舒白秋抬眸,有些意外。

因为他听出,先生似乎并不这样想。

但舒白秋看过去时,傅斯岸并没有继续讲,反而问他。

“我可以抱你吗?”

两个人原本一齐半靠坐在床头,是面对面的交谈姿势。

这个话题略有些突然,舒白秋面色微惑,但还是很快点了头。

“当然……”

他接着就被傅斯岸抱了过去,抱坐进了对方的怀里。

整个人都坐在了傅斯岸的腿上。

舒白秋太瘦,骨架又纤细,当真是很小一只。

如果他背靠着胸口,坐在傅斯岸的怀里,少年甚至都还可以把腿窝曲起,将脚尖踩在傅斯岸的膝盖上。

就算他的所有体重压在傅斯岸的腿上,都还显得有些轻飘。这样的姿势,还可以让傅斯岸一抬手,就将瘦削的少年整个叠抱在怀里。

不过现下,傅斯岸还想看着舒白秋的眼睛。所以他将少年抱过来,让对方侧坐着,屈膝团坐在了自己的怀里。

舒白秋的背脊被对方揽住,他抬眸看向对方,听傅斯岸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到去找葛女士吗?”

傅斯岸给出了他的解释。

“因为我先从柳元辉那里得知了一些信息。”

“柳元辉说,这些都是周铭强加给你的罪过。”

柳元辉,周铭。

这两个名字让舒白秋的身形不由微顿。

傅斯岸稳稳地圈抱着他,又说:“因为之前许云衣意图毒杀傅如山的事,我咨询过一位律师,那位律师恰好是柳元辉的法律援助。”

柳元辉曾是周铭手下最出名的打手,也是舒白秋的第二任收养人。

傅斯岸之前曾对舒白秋提过柳元辉和周铭的下场现状,这两人都已经被收监,不可能再外出祸乱。

当然,傅斯岸并没有提自己在其中背后所起到的作用。

所以傅斯岸也还没和舒白秋讲,自己曾与柳元辉有过交集。

直到现在,傅斯岸才解释了一句,说因为是同一位律师的缘故,因此他从柳元辉那里获得了一些信息。

“你之前没有记错,小啾。”

傅斯岸道。

“是周铭给你强加了压力,才让你产生了记忆偏差。”

“当时周铭为了逼你摸石料,故意这么说。”

“但从头到尾,都不是你的错。”

“你是被他洗脑,被强加了罪行。”

傅斯岸在舒白秋面前极少提起对方过去三年的经历,即使他这次解释,也是极尽明确与简洁。

傅斯岸还用一只手掌圈握住了舒白秋的手腕,指腹贴在对方的腕侧。

在看着少年神色的同时,他也在亲身留意着舒白秋的脉搏、呼吸,和体温。

“柳元辉说,最初周铭这样骂你,你会说不是,直到后来,才被迫承认。”

舒白秋神情怔怔的,听到这时,才稍稍眨了下眼睛。

傅斯岸更留心着他的全部反应。

因为,虽然傅斯岸说得概括、简单,但当时,在周铭的手里。

舒白秋却是一次一次地生生被打到改口承认的。

承认都是自己的错。

是自己害死了爸妈。

舒白秋之前会那么害怕挨打,并不只是顾一峰留下的阴影。

还因为又比顾一峰更残忍数倍的周铭。

当初故意放出手机的试探,炎炎夏日的磨膝拖行,以致让舒白秋对电子设备都产生了不敢再碰的阴影。

也是周铭下的命令。

把这些报应如数还给周铭的时候,傅斯岸就透过高清镜头,实时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