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的傅斯岸足足比对方高了一个头。
哪怕他没有什么明显的骇人举动,那威慑十足的身高,俯视落下的森冷目光,也足以让人本能惊惧,心底发凉。
发胶男孩结巴了好几声,终是一句话都没能挤出来,最后狼狈地趔趄着,头也不敢回地跑走了。
至于对方后来如何出糗、被队友背后质疑时的窘态,傅斯岸并没有分心去看。
那天,他只专心地记录了那个漂亮的天才少年。
“就是那时,我记住了你的名字。”
傅斯岸说。
他把当年的事大致讲完,却见怀里的少年面色中仍有些许意外。
傅斯岸便问:“你不记得了?”
“正常。”男人说得语气和神色都没什么波澜。
好像理所当然。
“第一总不会记得第二。”
“……?”舒白秋怔了一下:“没有……”
少年看起来已经在努力回想,他还找到了一个能解释的理由:“可能是,我以前赢过的奖品有点多……”
所以一时没能立刻想起来。
“我知道。”傅斯岸看着他,嗓音低下来,吻了一下少年的水色软唇。
“天才小啾。”
从傅斯岸记住舒白秋的第一次,他就知道,少年有多么天才。
傅斯岸也知道,哪怕对方的记忆好,但是从少年的视角,可能都没发生什么值得记住的事件,更不会过多在意那普通一天。
所以舒白秋现在想不起来,很正常。
而且
傅斯岸又道:“而且你捡的人那么多,也不差我一个。
舒白秋:“……?”
少年微愣,睁圆了双眸,听傅斯岸说。
“你救过罗绒,资助过十一个缺钱治疗的病人,还在街边替突然心梗的路人叫过救护车。”
男人一一计数,举出的例子当真很多。
舒白秋不由道:“因为我以前去医院比较频繁,可能遇到的情况也多一点……”
对先生会知道这些,舒白秋倒没觉得意外。
早在傅斯岸在观瑰会馆教训顾一峰的时候,舒白秋就听男人这样清楚地详数过。
他也早清楚对方搜集信息的能力。
只是舒白秋自己说着说着,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少年眨了眨长睫,看着傅斯岸的表情,小声问。
“先生……是在吃醋吗?”
傅斯岸也看着他,脸色看起来很平静。
“是。”
男人大方地承认了。
他还低头在少年的唇上咬了一口,面无表情地说。
“吃小啾。”
不只吃醋,还好想吃小孩。
舒白秋被咬得微痛,唇畔却忍不住笑起来。
少年弯了弯眼睛,问。
“五年前的那天,先生是不是没戴眼镜?”
这次,微顿的人成了傅斯岸。
他垂眸,看着舒白秋,道。
“你想起来了?”
舒白秋又抿唇笑了笑,说:“我记得,因为那天先生的成绩真的很厉害。”
如果不是和对方比,或许舒白秋也不会被追出当时的个人最好成绩。
傅斯岸看了他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又去吻了吻少年含笑的眼睛。
“那天我的眼镜送去洗了,”傅斯岸低声说,“比完魔方才回去拿。”
少年的确回想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