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亮了又继续出发,谢召玉一直都觉得唐兆宁确实是天赋异禀,她的精力远远超出一般人。她一整天忙里忙外,晚上就算只睡两三个时辰,第二天还是能够神采奕奕。
按照一般人的脚程,要从潼关镇到达平凉也得六七天的时间,而唐兆宁几乎是夜里也在赶路,她在第五天的时候就已经靠近平凉了。
这时候,她的干粮和为数不多的几个铜板,也彻底弹尽粮绝。
在即将进入平凉的这段路,她都是沿路乞讨过来,身上的棉袄脏得不能看,整个人看起来和乞丐无异。
最后这段时间,唐兆宁在饥寒交迫的情况下,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一边擦眼泪一边骂人,一下子骂关贺薄情寡义,一下子骂谢召玉是贱人。
若不是谢召玉非要让她来漠北,她也不至于被关贺给骗了,若不是被关贺偷走全部盘缠,她也不至于落得个乞丐的下场。
唐兆宁一路哭着,终于在第五天下午寅时来到了平凉城外。
看着城门上黑色大字“平凉”,她哭着跑到在城门口站岗的士兵跟前,直接说:“我要找齐王殿下。”
士兵从怀里取出两个铜板塞她手里:“去去去,别在这儿要饭。”
唐兆宁把士兵施舍的铜板收起来,又说:“我是齐王殿下的媳妇儿,你带我去找他,等会儿我赏你东西。”
士兵笑了一声:“什么狗屁东西也敢冒充王妃,我家王妃在洛安呢。”
“我就是从洛安来的!我真的是王妃!”唐兆宁急了。
此时,谢召玉已经提前一个时辰先回到了军营,他先去沐浴,洗去一身的疲劳,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对副将说:“宁儿这会儿应该到城门了,你去接她过来。”
“是!”
副将很快来到城门处,果然看到乞丐模样的唐兆宁在和侍卫纠缠,副将走过去问:“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士兵先是禀报情况:“林副将,这乞丐发癫了,一直说她是殿下的王妃,怎么也赶不走。”
“你叫什么名字?”副将问道。
唐兆宁把头发全都拢到脑后,露出整张脏兮兮的脸出来:“林副将,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唐兆宁啊,我们之前见过的。”
林副将??????对她拱手作揖:“原来是王妃,在下有眼无珠,还请王妃恕罪。”
唐兆宁一瞪守城的士兵,耀武扬威的:“听到了没,我就是谢召玉那小子的媳妇儿,说了半天你还不信。”
士兵赶紧弯腰拱手:“王妃恕罪。”
林副将看向唐兆宁:“王妃,小的先领您去找殿下吧。”
唐兆宁把下巴抬高,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从士兵面前走过。
她跟着林副将一路来到军营,直到站在谢召玉所住的屋前,林副将喊了一声:“王爷,唐姑娘来了。”
门从里头打开,雍容闲雅的谢召玉从里头走出来。
一看到谢召玉,唐兆宁难忍心中的委屈,痛哭出声朝着谢召玉扑过去,死死抱住他。两人一个干净舒朗,一个脏烂不堪,形成鲜明的对比。
“谢小玉,我好惨啊,我这一路真的好惨啊!我被人骗得好惨!”
谢召玉故意后退了几步:“你是谁啊,哪里来的小乞丐?”
唐兆宁抱住他不放,眼泪全抹在他的衣服上:“我是唐兆宁啊,我是你媳妇儿。”
谢召玉按住她的肩膀,定神看了她片刻。把她带回了屋里,关上门才问道:“乖宝,你怎么搞的,怎么轮到到这个地步呢?关贺呢,不是让关贺去接你吗?”
唐兆宁气势汹汹地控诉关贺的罪行:“就是因为关贺,夫君,我跟你讲,关贺这个狗杂种简直不是人,他骗钱骗感情,坏得令人发指!”
谢召玉抱着她来到火盆边,先让她烤火,又问:“关贺到底干了什么?”
唐兆宁在外头被冻得哆嗦,一靠近这暖烘烘的火盆,觉得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这更温暖的地方了,她搓着手说:“他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