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苗:对不起,今天有事。】
鹿时年低垂的眼睫微微颤动,几分不明的情绪在眼底翻涌,几秒后转瞬即逝,她抬起头,勉强笑了笑,“走吧,虞禾有事情来不了,我们先玩吧。”
衣柜里环境昏暗,手机亮了一瞬,发出光线很微弱。
虞禾把手机藏进了怀里,紧紧抿着唇,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门外是一阵“砰砰砰”的捶门声,夹杂着几个男人的骂声。一声巨响后,男人粗劣的说话声变得清晰。
“给我搜,看人在不在家。”
房间的门锁转动带起很轻的“咔嚓”一声,虞禾捂住嘴巴,屏住呼吸,透着衣柜的缝隙看向外面。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房间转悠半天,随手翻了翻桌上的书本,把烟头按在了书页上掐灭。
他刚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投向衣柜,似乎是察觉到什么,慢慢地向衣柜走去。
脚步声由远及近。
虞禾死死咬着唇,闭上了眼睛。
就在男人要拉开衣柜之际,外面突然有人叫唤了一声,那人停下了动作,走出房门。
人一走,虞禾胸腔那块开始剧烈的颤动,但她依旧不敢动静太大,只能小口小口喘着气。
“他妈的,虞良那死东西跑哪儿去?”
“四哥,他不会知道我们今天要来,跑了吧?”
被称作四哥的人,嗤笑了一声,“欠老子钱还敢跑,他女儿呢?”
那人说,“没看见,估计被他带着一起跑了。”
“妈的,狗东西。”
“我们今天是不是白来了?”
“白来?给老子把这儿砸了。”
物品撞击地面发出剧烈的摩擦声,门外东西破碎声阵阵,伴随着粗鄙不堪的谩骂。
不知过了多久,缝隙外的世界光线变得昏暗,汹涌的声音逐渐回归平静。
虞禾长时间蜷缩的下半身变得发麻,没有知觉,她推开柜门,从里面摔了出来,扶着床沿站起,又滑了下来,最后蹲坐在地板上。
她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虚空,冷冷的,麻木的,没有任何情感在里面。
几分钟后,她站起身往外面走,客厅里一片黑暗,她按下灯光按钮,地面是一片狼藉,地板被砸陷下去,看起来坑坑洼洼。
门口围了一圈街坊邻居查看情况,悄悄的低头私语。
她走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铁门,一点点挡住外面人七嘴八舌的话语。
虞禾从厨房里随手拿出一个黑袋子,把地面上的狼藉往里面塞。
她像是个jsg机器人一样完成清理任务,即使手心被碎片划伤,血珠一滴滴顺着胳膊流下,她也没有任何停歇,没感到任何疼痛。
铁门再次被推倒在地,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他走进来,身上带着酒气,“那些个混蛋都走了吧,没把你怎么样吧?”
虞禾理也没理,从他的眼前走过。
虞良笑笑,“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些个人会找到这来。”
“他妈的一定要让他们把砸的东西还了。”
虞良见虞禾没搭理她,伸手抓住虞禾的手腕,“他们没欺负你吧,我找他们去。”
虞禾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欺负了,你去找他们吧。”
“这个...”虞良迟疑了下,“你吃晚饭了吗?”
虞禾看着他的眼神,流露一丝讽刺,“不敢了?”
虞良刚刚那一点愧疚瞬间消散,脸沉了下来,“有你这么对你爸爸说话的吗?”
虞禾眼底的笑更甚,他从没有尽过父亲的职责,连逃跑也只会丢下她一个人,去面对一群流氓,现在却摆出了父亲的姿态,想要维护自己的绝对权威。
不可理喻。
她抬眼讽笑,“我这么说话,不行吗?”
虞良指着她,怒喝道,“你他妈怎么跟老子说话的,老子生出你来,说你几句还说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