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怒吼瞬间止住了,我张了张嘴,神情怔忡。

血,这是血液。

是皇帝的血。

身上一轻,隔着一片红色的网,我看见李斯焱翻身而起,一手紧紧捂着脖子,另一手如闪电般击打在萍生的虎口上。

萍生痛得叫了一声,尖利的发簪飞出很远。

“贱人。”

他眼中存着冰冷的杀意,一脚把萍生踩在地上,随身短剑铮然出窍,正要向萍生心口扎去……

我大吼一声:“别杀她!”

李斯焱回头看了我一眼。

“别杀她!”我语无伦次道:“她没供出幕后主使,也没说簪子上有没有淬毒,不能杀。”

见李斯焱依旧满脸杀意,我连滚带爬上前去,握住他拿刀的手,引着他将削铁如泥的匕首收回鞘中。

“太医呢?”我道:“她有备而来,簪子上一定有毒,快让太医把你和宿夕的穴道封住,再晚就来不及了。”

李斯焱看着我焦虑的神色,目光渐渐柔和下来。

他约莫是很疼的,额发被汗打得湿透,后槽牙紧咬,方才还是要撕人的头狼,现在更像是一条淋了雨的大狗。

得了李斯焱的首肯后,萍生如同一块破布,被赶来的侍卫匆忙带走,那双和淑淑相似的眼睛此刻无比空洞,一丝悲喜都没有,只有沉寂。

孤注一掷后满盘皆输,她从此刻起再也没有了翻盘的机会。

我看见了滚落在地的发簪,喉咙口微微发紧,走上前去捡了起来,发现上面泛着淡淡的绿光。

“果真是有毒的。”我小声道:“你……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