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脑袋:“这个啊,这个是皇帝自己做的。”

婶子讶异地瞪大眼,连忙将陀螺轻轻放在小桌上,生怕碰坏了它。

“没事,一样的陀螺他做了足足六个,弄坏了随时可以换。”我补充道。

婶子更加惊讶:“皇帝还会做这个?”

我点点头:“他在掖庭住过几年,什么都会,婶子还想看他做的其他玩具吗?我拿给你瞧。”

“不必了!”婶子连连摆手:“如此看来,他对你这一胎,倒是极为上心。”

众所周知,我们沈家的男人极尊重女人,已经是长安城内好丈夫的模版典范了,婶子以我温柔体贴的二叔当参照物,还能得出李斯焱上心的结论,足见他花费的功夫有多深。

只不过,他上心归上心,却没问过我想不想要这份心意。

临近产期,我总是容易胡思乱想,抚摸着凸起的肚子,我突然想起了我母亲。

我那个早逝的阿娘。

“婶子还记得我母亲吗?”我抓了两个枕头垫在身后,整个人斜坐在榻上,同婶子聊了起来。

婶子手中一刻不停地缝着衣服,听我突然这样问,迟疑了片刻才道:“当然记得,不过大嫂的性情和你一点也不像,她性子软和,说话温柔,长安城中人家,没有说她不好的。”

“我已经有点忘了她的模样了,”我在空中比划了两下:“我只记得她的声音,很轻,很宁静,还有她做的一种糯糯的米糕,味道极好。”

婶子笑了:“你母亲是荆楚之地的大族女儿,最擅长整治这些味道古怪的糕点,我让她跟我一起管家,她一直推脱说不会管理这些,只想相夫教子,也幸亏是遇到了你父亲,要不然她这性格,太容易被人欺负了。”

我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呀,我性子也算泼辣了,该受欺负,照样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