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时,我就应该爽爽利利地跟他也发一次疯,看我们俩谁疯得过谁。

他喜欢我胜过我喜欢他,光凭着这一点,他就必输无疑。

别看李斯焱嘴上说得狠绝,什么屠你满门之类的屁话张嘴就来,其实我真的逃跑的那一年里,他除了限制一下婶子小川的人身自由之外,什么多余的混蛋事都没敢做。

唉……

千金难买早知道,古人诚不我欺也。

我并不是那种料事如神,一切尽在掌控的人,许多事我都需要蓦然回首一下才弄得明白,无形中为自己增加了许多磨难。

我和孟叙并排坐在船舱外的木椅上,感受着湖上温柔的风走过肩头,姿态亲密,两小无猜。

孟叙今日当真是有点反常,替我整理了衣服发簪后,又非要给我看手相。

我越发疑惑了:“你何时学会了看相呀,半路出家,当真能看得准吗?”

不信归不信,我还是把自己的手递给了他。

孟叙又向我靠了一点,点头道:“唔……你会活得很长。”

我也凑过去道:“这怎么瞧呀?看看你的?”

孟叙把他的手给我看,感叹道:“单看这条生命线,我会比你活得还长。”

我取笑他:“好哇,我说你今日怎么那么热络,原来是来炫耀自己命长的!”

孟叙笑:“那次去扬州一座野道观中体察民情,遇上了一个老道君,他说我命长,正缘更是来得晚,少年得意不过一场大梦,等步入不惑之年,才会遇上合适的人。”

“皇帝曾说过,我对你不见得是爱,你与我亲厚,并非全然出自男女之情。”孟叙眯着眼回忆起来,以手撑地,整个身子往后靠,微微扬起头。

从前他从来不会做出这等放松享受的姿势的,孟家规矩多,老太太总是鞭策他维持君子的仪态。

他保持着这个舒坦的姿势,对我道:“他说的也确实不错,男女之情是占有排他,摧城拔寨,烈火燎原,但我们不是这样。”

“他也是这样对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