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朝便得了一个不小的官职,只怕会引得天下侧目。
“这?……我伯父他虽精通治世?之道,但也只是纸上得来,他从未真正从仕,如此轻而易举便做了少司空,只怕引得旁人猜疑。”
荀野摇头?:“并非是因为夫人,杭况昔年在零州,门生三千,如今也有不少在朝中?为官的,他们向?陛下举荐了杭况。新朝初立, ろんぶん 正是用人之际,陛下当然不会放着人才不用。何?况荀家得天下时,世?家之中?多有口舌,还?是伯父为荀氏游说斡旋,凭借此功也足以?立于朝堂。今日陛下重用杭况,也是借此向?世?族释放讯号,只要诚意归顺,将来世?家仍能在新朝屹立不倒,起复重用。”
杭锦书对朝堂上的风云知晓不多,荀野这?般说, ろんぶん 她也毫不怀疑,颔首,再看一眼汗津津地直往下淌水的荀野,低声道:“夫君今日得闲么?”
荀野道:“正是,夫人,你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杭锦书思?忖片刻,忽惊讶地道:“乞巧节?”
荀野腼腆地微笑,重新摇起扇子,为夫人摇得更起劲了,带着讨好似的, ろんぶん 巴巴道:“我看长安的七夕节很热闹,到处都是灯火和游人,今晚还有焰火看……不知道夫人,有没有兴趣……”
杭锦书自来都城长安,便在宫墙之内,不得自由,听荀野说起长安风貌,心中?生出许多向?往,虽然不大愿意与这?人同游,但想要出游的心情盖过了这些, ろんぶん 她轻声道:“夫君得闲的话,妾也想去一看长安灯火。”
荀野像是早有准备,立刻便举起团扇,大喜过望:“夫人稍等,我这?就去教人把马车停在南华门,我们扮成寻常夫妻出去。”
他动力十足,行?动力也十足,干起活来,不用等到晚上了,未时末便已?一切置办妥当。
但此刻距离天黑还?早, ろんぶん 荀野上寝殿里还?特?意洗了个澡,换上了新裁的常服。
不过他洗完澡,又?开始出汗了,几下汗一出,人又?变得水淋淋的,这?澡约等于白洗。
他热气蒸腾,往寝殿里一坐,香都不用点了,自有一股烟气飘出来。
杭锦书无可奈何?。
她见旁人均未如此,也不知怎的, ろんぶん 就他爱出汗。
她正埋首吃着金瓯里的酥山,酥山底下盛着一碗碎冰,上边则是一层香甜的奶油,点缀了一片罗勒叶,两颗红樱桃,樱桃上沾满冰渣和奶油,喜盈盈地看着沁人,杭锦书问他要不要吃,好解一点暑热。
太医看诊过,说她宫寒, ろんぶん 应当少吃冷食,杭锦书是热得遭不住才贪了两口,但还?是知晓分寸的,不敢食多。
荀野却感激涕零:“多谢夫人。”
他其实不爱吃甜食,但这?可是夫人给的。
而且吃起来冰凉爽口,难怪是夫人夏日的最爱。
苦夏难熬,吃完酥山,又?胡乱食用了一点茶果,看着日头?渐渐西斜,时辰应当是差不多了, ろんぶん 荀野与杭锦书一同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