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暖明白梁凇的意思。

他已经算和她挑明了，他喜欢她，他就必须得让她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她皮肤细腻又白。少女静静垂眸，确确实实有在思考。

她并不想让梁凇失望，他对她来说有着不同于别人的意义。

周暖刚要开口，手机那端的人像是能料想到什么，他开口，语气很淡，却又像压抑着什么，说：“我在你们楼下，过来当面和我说。”

周暖有些不可思议。

梁凇也很震惊，然后一想，昨天他就来过他们这，此时出现在楼下也不算奇怪。

梁凇皱了皱眉，周暖考虑了一会，从他手里拿回自己的手机，最终，她语调很轻很好听地道：“好，我下来。”

然而就这么简单一句话，靳承感觉心被狠狠扯了一下。

他已经知道了她意思，他不是她的第一选择，就算是利用，也不是首选。

梁凇也大致猜到周暖的态度，他总算松了一口气，他们一起下楼。

周暖从楼道里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靳承。

他穿着美式工装裤，上面套件飞行夹克，黑发很短。此时站在小区那棵古树底下，手里还握着手机，另一只手随性地抄进口袋里，他身上气质看上去和这老旧的小区不太相符，小区路过的人纷纷朝他看过去两眼。

从她出现后，他目光就一直停在她身上。

她只穿了一套秋冬季的睡衣，似乎才起床不久。睡衣上还绣了一只兔子，穿在她身上可爱又萌，他第一次见她穿睡衣的样子，而梁凇却是看了四年。

靳承视线移到她旁边的梁凇身上。

梁凇没再继续往前走，他站在原地。

梁凇说：“暖暖，你去和他说清楚。”

周暖侧过头看他一眼，然后慢慢朝靳承的方向走过去，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她却恍若走了很久。h

她思想仍在挣扎，一方面不想让梁凇失望，另一方面，许兰茵的音容笑貌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比这更直接更能让谈羽感受到不痛快。

她在他面前停下。

靳承垂眸，能看出她眼底的一丝犹豫，而她的犹豫，很明显全部都起源于她对梁凇的在乎。

两人沉默一会，靳承主动开口：“昨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他本来是来道歉，此时语调听上去有几分哄她的意味。

他低声下气的道歉，和以往都不同。

周暖抬起双眸，他硬朗又具攻击性的眉眼，晨光落上去，多了一点浅淡的软和。

然而很快，他重新看向梁凇，眼神带着逼视人的压迫感，直接问她：“说吧，选择他，还是愿意跟我谈？”

周暖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轻声道：“靳承，你回去吧。”

她话没有说死，他就也不放弃：“什么意思？说清楚。”

周暖说：“我选我哥。”

靳承眸光微动，呼吸一痛，半晌，他点点头笑了，她确实不会过多考虑他。他朝她伸手，他手腕上还戴着那条黑色平安扣手绳。

周暖不太明白。

“周暖，看在这条手绳的份上。”他看着面前的少女，理智在挣扎，却还是慢慢地说，“后悔的话再来找我。”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她干净而美好。

然后很果断的转身离开，边走边低头抽出来一根烟。周暖看过去，阳光落在他身上，地上拓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烟雾从他侧脸蔓延到脖颈，再到背后，又随着他步伐融进了空气里。

梁凇如释重负，走上前：“暖暖。”

周暖收回目光看他。

梁凇被她看得心跳加快，他嘴唇动了动，又问：“那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她对他确实和对别人不同，也不想让他失望，所以愿意为他暂时放弃这次机会。可即便她没谈过恋爱，也能理清自己对梁凇的感情。

她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