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河灯、手脚略显笨拙的男人。
傻子,这有什么好玩的。
但还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墨燃走到河边,絮絮叨叨地和宝塔灯说了许多话,最后俯身将它轻轻搁在了河面,一缕金红光辉倒影在粼粼河水中,墨燃划动了两下水面,送浮屠远行。
那天,墨燃在漆黑的河边立了很久。
不是节日,除了他,河上没有其他人放灯。
只有那一盏小小的宝塔灯笼,散发着微弱而固执的光辉,在漫无边际的长夜寒水里行远,行远,继而变成一点颤动萧瑟的星火,最后被黑暗吞噬,消失不见。
墨燃就默默地站在那里,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看到了最后。
直到泱泱河面,再也没了光明。
下雨了,雷雨。
雨点打浮萍,敲叩粉墙黛瓦。
众人笑着惊呼而散,冬季鲜少有这样突然起来的瓢泼大雨,小摊小贩们争相拿褐色油布盖住用以营生的锅碗瓢盆、工具器皿,推着小板车匆匆四下逃散,去躲这场豪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