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川慢悠悠走到温知身旁坐下,问面对面的魏清琅:“怎么回事?这场打得心不在焉的?”
魏清琅低头开可乐,一茬寸头对着他,垂着眼帘:“手还没醒。”
裴亦川嘿了一声:“还挺娇气。”
魏清琅不理他,裴亦川单手搂住温知,“周六来找我玩,这可不常见?给我说说,你霍叔叔去哪了?舍得周末把你扔家里?”
魏清琅率先抬起头,眼睛盯着温知。
“出差,大概一星期。”温知说。
“时间还挺长,”裴亦川勾着温知的脖子,说:“要不这两天住我这?”
回家也是一个人,在裴亦川这还能多个人说话,温知想了想,答应下来。
三个大男人出去逛街没什么可玩的,温知有家室,裴亦川不可能带着他泡吧逛夜店,多亏了新到的游戏机,三个人输多赢少,越战越败,越败越勇,屏幕一直亮到第二天凌晨。
魏清琅周一上午有课,下午准备回学校,问温知要不要去学校篮球,温知满口答应,裴亦川兴致缺缺,说自己怀念母校,依旧和他们一起去了。
天气有点阴,太阳时有时无,室外有风,空气凉爽,打篮球的人不少,宽阔的篮球场喧哗热闹,篮球撞击地面砰出闷响,温知运球来到篮球框下,一个弹跳,篮球准确无误的进了篮。
昨晚没睡好,今天起得早,没多久,温知就感到累了,打过这一场,去了休息位休息。太阳西斜,落到山脚下,日光微弱,场上的人离开大半,天边只剩几道如血的残阳,温知他们结束篮球比赛,去西街吃过东西,天色彻底暗了。
毕业两年,学校的树林小道没变化,裴亦川走着,脚下一个石子踢到魏清琅,“清琅!”他说:“打球也心不在焉的,老不对劲,来我家亏待你了?”
温知闻声转头看向魏清琅,他也发现了,魏清琅这两天话极少,经常发呆,好几次叫他都没反应。
“没有。”魏清琅脚步微顿。
“没有?”裴亦川明显不信,“在你穿开裆裤时我就领着你打架,骗我?”
魏清琅抿着唇静了片刻,抬头道,“亦川哥,我想……和学长单独说两句话。”
裴亦川眉头一挑,目光在两人间巡视:“哟!你俩背着我还有秘密了?”
温知也惊讶:“和我单独说?”
魏清琅眉眼间的那点放浪形骸全不见了,正色道:“亦川哥,认真的。”
看魏清琅神色认真,裴亦川收了玩笑:“行,我去对面商业街买点饮料。”
裴亦川走后,温知站着没动,他也好奇魏清琅要单独说什么,他俩平时联系不多交集不大,如果真有什么的话,这小子不会想让他重新赔偿法拉利维修费吧?
“学长,”魏清琅出声,语气紧张,“你……还记不记得,六年前,九月四号,天缘墓地……”
“天缘墓地?”温知捏着下巴思索,这块墓地他熟悉,里面葬着他的父母,六年前,他大一,九月四号是京大开学典礼,他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印象较深,时间不会记错,上午开学典礼结束,下午他去了一趟墓地看望父母,之后,就回学校了,没去餐厅吃饭点的外卖,睡觉前还与温林打了电话,这些大概就是他一天的行程。
“看来,你真的忘了。”魏清琅失望的笑一下,从兜里掏出一把奶糖。
温知看包装看得出,这是他经常吃的一款。
魏清琅问:“要吃一颗吗?”
温知拿起一颗,放到手心凝视,眯了眯眼睛,蓝白的包装是熟悉的模样,从高中开始,吃了好几年,突然间,他抬头道:“你是那个看妈妈的小男孩!”
“是我,”魏清琅气息明显放松,“学长有印象?”
温知说:“当然有,给你糖吃反倒要咬我,浑身是伤,跟个小狼崽子似的。”
魏清琅不好意思的笑了,向他说出迟来的道歉:“抱歉。”
温知当天去墓地,和父母说过话,正准备回去,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