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稳平气息,道:“好...”

二月份,春寒料峭,起坐仍是暖阁。

隐在帐幔深处的秀榻,罗帐垂地,锦被香浓。赵锦宁枕着鸳鸯枕,许多狎昵画面突然窜进脑子。

果然,酒是色媒人,饮了酒,心也变得轻浮起来,乱蹦乱跳,浑身发烫。

撩开床帐一缝,又掀起被角,吹吹凉风,脑袋清明不少,她记起件要事...撑起身子,打开立柜内的小锦匣,盯着里头的香珠串,犹豫再三还是拿出来戴上了手腕。

现今边地不稳,朝堂不安,情势大为不好,有了孩子必然是麻烦,还是先不来的好。

思忖间,珠帘摇动,阁内静悄悄地,鞋底踩着砖地足音跫跫。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赵锦宁关好小立柜,复又躺回枕上,安然如初。

修长身影在床前驻留了片刻方矮了下去。

赵锦宁望着直腰挺背坐在帐外的男人,满脑门子疑问,往日那毛躁劲儿,恨不得要吃她,今儿倒好,当起和尚打起坐来了。她撩起帐子,揽住男人肩颈,将热扑扑的面颊依贴到他耳畔,告知他,她已经很想了...

即便他要成佛成神,也得先为她破个戒。

“知行...”

如兰气息拂面,娇音尤是勾魂,李偃低头,瞧见正往他衣襟内探的手腕上赫然多了串合香珠,他一把捏住,猛地转身,推她进帐。

两人齐齐倒在枕褥间,赵锦宁娇呼泯在了口中,一字未吐就被他咬住了舌头,是真咬啊,她感觉到了疼,抬手推他肩膀,他倒咬的更狠了,一下咬出血,铁锈味弥漫口中,她疼得呻吟,他松了牙齿,又开始抚慰她,温柔地吻她。

也算不上温柔,只是对比刚才咬要和缓些。

他在床上向来气势汹汹,霸道惯了,可这么使劲倒不多见,赵锦宁狐疑,睁眼瞧他。

帐内光线昏暗,他又阖着眼,无法分辨到底是生气发泄,还是情热失控。

她只好伸手摸向了他的耳垂。

她知道,他的欲望会上耳,每次都会又红又热。

赵锦宁一摸,灼得指尖发烫,他也一僵,边吻,边撕扯她身上寝衣。

酒酽情浓,她只当他同她一样。

李偃直起腰板,两腿叉在她腰间,目光随手在冰肌玉骨上寸寸丈量。

这么柔软的身子,里面怎会裹着那么硬的心肝?

体内的酒似乎被点燃了,烧得瓷肌滚烫泛粉,他摸一处,她颤一分。等蜿蜒探入腿心,已是牡丹带露,春液淋漓。

李偃却无半点狎昵心肠,他只想恨她,惩罚她。直撅撅抵上去,挤进了窄软紧致的体内。

粗鲁的进入,赵锦宁还是有些吃不消,酡红脸蛋沁出层薄薄汗意,低声哼唧:“轻些...”

他恍若未闻,一手捂住她的唇,一手掐着小蛮腰狠狠贯穿到底,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挺着劲腰急进缓出,怒物横冲直撞顶着花心狂捣数下,硬生生把她碾得松软不堪。

急切地抽送带给她愈来愈多的快意,承受不住往外洋溢,她绷起身体,紧紧闭上眼睛,任由神魂浮拽云端,娇喘吁吁。

他欺身压下,箍住颤颤发抖地香肩,“睁开眼。”

她慢腾腾掀开长睫,他企图从黑眼仁中找寻自己,可他,又忽然觉得没意义。

不过是一个谎圆另个谎。

何必再问?

这场情事,无休无止似得。

赵锦宁被他抱坐在跨间顶弄,伏在结实胸膛前软塌塌地含着不减威风的硬物,酥麻到顶的身子随着他的动作直抽搐,已再难索求,她累地连呻吟都有气无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望着恬静睡颜,伸手摸向立柜,拿起梅花金簪,尖尖簪头抵上微微起伏心口。

她心为石,永不可转圜。

他也不必再枉费心力,就这样了解罢...

忽而,她抬手挥了挥,呓语不清道:“好凉...”

李偃眼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