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闻得此言,两只眼睛直瞪瞪的怔在那里,脚下如同踩在水里,再也站不住,趔趄两下一屁股摔在地上,哭的是一声也说不出来了。

这个媳妇,自打嫁过来,当家立事样样周道,妥帖孝顺之处更比亲儿,成亲虽短短几年,但娘两个亲如母女。

如今老爷在任上病重,大儿子远在京城做官,小儿子早逝...偌大宅内只有二儿媳才能宽宽心胸,若也去了...可知是老天爷不教人活了。

莘萦忙不迭搀起徐夫人,又喊来婆子婢女,半馋半抬的把徐夫人挪回卧房。

官宦宅邸失火,自然惊动了兵马司,少顷,便有官差拉着水车来灭火,好在徐宅墙院高大且都是砖石所建,火势并未牵连邻里,只烧了西跨院四五间厢房便被扑灭了。

跟着嫤音陪嫁到徐家的嬷嬷婢女们看着这烧成一片瓦砾的房屋皆痛哭不已,莘萦自幼服侍姑娘,感情更是非比寻常,不顾众人劝阻去瓦块碳化木堆里去扒拉,走到烧成碳的床架子前,忽闻得弱弱的啼哭声,循声一望,只见后廊台矶上坐着个熟悉身影。

莘萦疾忙跑过去,一把抱住嫤音,又惊又喜,转哭为笑,一遍遍的说道:“姑娘!您没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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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7章 可知稀罕劲儿(副cp)

“是他救了我...”嫤音抽抽噎噎,泣不成声:“莘萦...可他为什么...”

莘萦立即了然姑娘嘴里的“他”是谁,忙劝慰道:“姑娘没事就好,他配不上您。”

“你们都这样说,可明明是他不要我的...”

其余婆子婢女也陆续赶过来问安服侍,莘萦忙将主子护在怀里,安抚地拍拍她的背,低声道:“好姑娘,先别说了。”

又对众人道:“这里有我服侍,二奶奶受了惊吓,你们快去再请一位大夫来瞧瞧。”

莘萦掖住嫤音胳膊扶她站起来,拭泪不迭,等人都走远了,这才出声安慰:“姑娘是金枝玉叶,老太爷的掌上明珠,他是块腐木烂石,自知粗蠢,不堪为配,只有敬重爱戴您的份儿,怎敢大言不惭不要您?”

“不是这样的...”嫤音摇头低泣:“情谊与身份地位无关,纵使再尊再贵,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姑娘的性情,莘萦是深知的,平时温柔和顺,可一旦钻进牛角尖,是任谁也拉不回来,只好浮言哄道:“那可是他亲口说的?”

嫤音摇首,莘萦道:“既不是,那就是姑娘多心,白忖度,等明儿您郑重问他一问,到那时再哭也不迟,他若真敢这么说,先不说大爷,就是我也不饶他!”

莘萦郑重其事,气势十足,仿佛真要同承瑜拼命一样,嫤音心中一暖,略略开怀,抽抽小俏鼻:“你平时不是最怕他吗?”

“为了姑娘就不怕!”莘萦拍拍胸脯,一面搀着嫤音往前走,一面道,“奴婢也是打小儿陪您一起长大,好姑娘,您不能只顾旁人,也多顾顾奴婢,就全当为了我,莫要再哭了。”

有莘萦的劝慰,嫤音渐渐收了泪,主仆两人迈上石阶往后廊行,刚走一步,莘萦只觉踩着个异物,“唉”了一声,顿住脚,嫤音问怎么了,她挪开脚,“有东西...”

此刻,盘桓在头顶的烟气云层散去,挂在天际的月亮照旧皎洁,借着亮光,地上的东西赫然映目。

是一枚半新不旧,大红锦绳编织的平安结,这中心的结子打的松松散散,边缘绳结大小不一,提不上美观,丑的倒有特色。

莘萦捡起来,一眼就认出来这枚平安结是嫤音的手笔,惊异道:“我记得,姑娘头一回打平安结,是做了两枚,一枚是给了大爷,另一枚不是要给...”

嫤音接过平安结,喃喃道:“可不是,大哥哥嫌丑不要,还说我不是这块料,教我莫要在人前露拙,我没好意思再送...偷偷给扔了。”

“竟被他捡去了...”她摩挲着烧焦的挂绳恍然大悟,破颜而笑:“莘萦,他一定是在乎我的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