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

安人颂只感觉浑身的血都烧起来,因为情绪过度激动,他眼前甚至有些稀碎的黑白光,让他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脸。

李少行任他拽,伸长手臂捡起地上的手机,轻轻抱住安人颂,亲他的嘴角道:“不喜欢就不去了,生这么大气干嘛?”

安人颂一把将他推在沙地上,狠咬他的嘴唇,又不敢把李少行的唇瓣咬破,他现在还有点害怕血液和腥味,于是这样吮着对方唇舌的样子就显得格外可怜。

吻得李少行嘴都酸了,脸上被唾液湿润,两个人都有些喘不上气的时候,安人颂才被推开,他靠在李少行心口,就想听听里面还有没有他的名字。

李少行擦着嘴唇:“最近换口味了?那你自己定吧。”

安人颂浑身都痛起来,好像昨天晚上死在李少行手下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他合上眼睛,干涩道:“我谁也不要,我只想要你。”

李少行的声音里是满满的不在乎:“也就这一阵,过了就好了。”

安人颂的声音从他胸腔里冒出来:“你那时候也是这样吗?”

李少行不解:“什么时候?”

安人颂抬起头来,眼角挂着水光,他的眼睛总是宝石一样亮,这样的眼睛此刻却暗淡着淌眼泪:“你以前也是这么想的?过一阵就不喜欢我了?”

李少行回忆了片刻,最后说:“我不记得了。”

安人颂呜咽地地哭起来,李少行简直要烦死,这个也哭那个也哭,但是为了安抚好安人颂,他还是忍着不耐哄了。

小半天安人颂才缓过劲来,李少行看了看时间,都十点整了,他有要去的地方,打车把安人颂送回了他父母家。

李少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半分都没有慌乱,他陪安人颂到了院子里,有阿姨在修草坪,他甚至和熟稔的管家打了招呼。李少行没进去和安兰心提钱的事,正面说出来太下人面子,而且凭他对安兰心的了解,他猜对方会打算人走烟消。

李少行回家换了身衣服。他身上还穿着工厂里侯真塞给他的廉价短袖和运动裤,这身衣服他也觉得没安全感,只介意上面还残留了什么,他从头到脚洗了个澡,把一瓶洗手液用完,双手都搓得通红刺痛,把他恨不得一回家就脱掉,换上宽松家居服的正装衣柜打开,找了在这样天气里穿着最吸热最难受的黑色一套,连领带也系好,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

下午两点,他到了安雅才所在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