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悬光话音一顿,视线更加犀利聚光,定定盯在秦销脸上:“我开始看到了一些‘规律’。”

见秦销罕见的沉默,没有对她流露出那种病态的、疯狂的眼神,她又笃定地补了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秦销回望着她,非常沉稳地点了点头。

投资是对未来的预测,需要极敏锐的认知洞悉事物的兴衰规律。光是南美的洪水,就有大型投资机构用超级计算机和复杂的数学模型计算发生的概率,通过“多空”获得巨额利润。相比之下,人类对世界的感知连盲人摸象的程度都达不到。

他“看到规律”发生在大二那年的暑假,对物理世界的感知从一颗粗粝的沙粒,变成了一粒细沙。仅靠这一点点极细微变化,便在短短的一个夏天里,把两亿美金的轻量对冲基金翻了四倍。

秦销头一次不为与汪悬光有相似的经历而欣喜,因为这是他们的分歧。

果然下一秒,汪悬光说:“从这里开始,你的世界变得无聊乏味,但这却是我长久探寻后应得的平静。”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秦销没有反驳,也没有附和。汪悬光回头拿起桌上的签字笔,在手里把玩了几下,突然又问:“你有多想要这个火箭?”

秦销又陷入了沉默。

窗外咆哮的北风仿佛又将他带回了那个下着暴雪的深夜、医院门廊下。

汪悬光讲完她的走马灯,倏然向风雪吐了口烟圈。她侧脸轮廓冷淡明晰,鸦黑的睫毛下掩映着一丝奇异的、从来没有对他流露出过的神采。

良久,秦销眼睛一抬,拿走了她手中的签字笔,将自己的手指插进她的指缝里,沉声道:“我不希望日后你回忆我,只记得那台盗版的‘蜘蛛’。”

“你想让我如何回忆你?”汪悬光笑了,“一个爱我的蠢货?”

“反正不是一个用下三滥的手段把你困住的混蛋。”

秦销思忖良久,托着汪悬光的臀将她抱起来,放到桌面上,自己则站到桌前,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缓缓压了下来:

“我也想和你创造一些东西。”

他认真凝视着她的眼睛,彼此的鼻尖几乎碰到了一起:

“遇到难关,我们一起熬夜抽烟。有了进展,你会对我露出笑脸。失败,重来,失败,重来,再失败,再重来,你会对我生气,对我不满,对我有各种怨念,但不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你都第一时间想要和我分享。关关难过,关关过。困难解决得够多了,天也就亮了。

“敲钟上市、火箭发射成功,人群在鼓掌,欢呼、开香槟,我和你缺席庆功场面,躲在卫生间、储藏室和电梯之类的私密小空间里……做爱。”

他单手抱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伸进薄薄的蕾丝内裤里,像签名一样将自己的指纹印在她湿软的嫩肉上:

“就像这样……”

汪悬光默默咬着下唇,本能向后仰

秦销稳稳地抱着她。

他半身处在阴影中,逆光让他的面部轮廓更加立体,在这种居高临下的压制姿态下甚至有点冷酷的意味。

汪悬光却未生出半点惧怕。

因为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可以让你快乐。”

他取悦她在这方面越来越得心应手,用她喜欢的方式摸、揉、打圈研磨。很快,拇指按着的核源充血饱胀起来,散发腥甜气息,如同树枝上熟透了的果实;吸着中指的秘处传来一阵剧烈翕动收紧,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喷了下来,淋淋漓漓地洒得满手都是。

然后他一个挺身

“我在你身体里。”

“……”

“看着我……悬光……”

“……”

“不要闭眼。”

“……”

汪悬光双手攀着秦销的肩膀,迎合他缓慢的节奏。

他没有亲吻她的嘴唇,也没有嗅吻她脖颈,只是专注、深情、近距离注视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