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旗手去的。

只听嘎吱一声响,旗手高高擎举的旗杆硬生生被从中间崩断,旗面上的苍鹰轰然坠落在地。

延勒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二人目光对上,谁也没有退让,无端之间硝烟四起,仿佛一场无声无息的刀戈相向。

岑夜阑转头看了眼元徵,少年人手上染着血,还握着长弓,身姿挺拔,六月骄阳似的。

北境艰苦,战时尤甚,元徵这半个月却从未退缩过,倒是让岑夜阑有些刮目相看。他原本只当元徵是个被宠坏的骄横纨绔,没想到,元徵骨子里却有几分血性。

武人大都慕强,元徵武功高绝,提着剑在战场上杀了不少胡人,还救过几个将士。没几天,他就同那些普通将士混做了一处。

岑夜阑发现,只要元徵想,他轻易就能成为人群的中心,让别人围着他转。

就像他初来乍到,没几天就让校场里训练的将士跟着他聚众赌色子斗蟋蟀,无视纲纪。

只不过岑夜阑平静地想,元徵如何,和他又有何干。

第24章

守城的日子枯燥乏味,胡人骚扰式的攻城让人不胜其扰,他们拿下两关之后被戍北军挡在防线外,难进一步。

岑夜阑和元徵之间缓和了许多。

那帮纨绔子弟见元徵都提剑上了战场,不敢龟缩在身后,一个个硬着头皮上。好在都是门阀世家子弟,自小习骑射武艺,经了战火磋磨,竟也像换了个人,不再是最初能被战场纷飞的血肉吓到呕吐的模样。

岑夜阑一向谨慎,军中事总是事无巨细,城防都要亲自看过才放心。元徵不以为然,他是统帅,若事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养底下那么多人作甚。

可元徵看着,反倒理解为什么他舅舅对岑夜阑推崇备至,就连他父皇都说,岑家是国之肱骨,放心地任由岑家掌着数十万戍北大。

当夜下了薄雪,岑夜阑来城边走一圈。离城近的那一片民宅都变成了医馆,伤了的将士都搁置在一起方便照看,夜深了,军医还在里里外外地忙碌。

有一间屋子亮着烛火,里头都是些伤残兵,岑夜阑走近了,隐约能听见屋子的笑声,夹杂着几道清朗的嗓音。

元徵和方靖都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