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舟,一起吃顿便饭吧。”邹依桐准备顺手推舟,“我看濮小姐暂时没有消停的意思,我们正好?可以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我还有其他局。”樊雁舟淡淡道,“你自己吃吧,以后有空再约。”
邹依桐面色一白?,随即恢复原状,做出知心模样:“倒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把时间都留给我了呢。旧情?人就得老死不相往来?”
男人叹息:“要是真老死不相往来,我就不会找上你。老朋友,曼曼就拜托你照顾了。”
邹依桐只得眼睁睁看着煮至九分熟的鸭子跑了。
回?家的路上,难得奢侈一回?打车。濮怀玉先一步上车,看着濮曼吟随后坐定?,将车门关?牢。
“姐姐,对不起。”直到?现在独自面对濮曼吟的时候,濮怀玉才真的感觉到?了歉意。
见?濮曼吟没有反应,濮怀玉轻轻上手,朝外扯了扯她的袖子。
“别生我的气。”她小声道,“是他们太欺负人了。”
终于,濮曼吟动了她搂住濮怀玉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濮怀玉正为她没真的生气窃喜,便听到?系统蛐蛐自己“大鸟依人”。
她理所当然:“我只是个刚成年几个月的宝宝。”
濮曼吟听不到?,她只是在后座上跟妹妹依偎在一起。
“我不能怪你。我要是真的为你好?,就该及时捂了你的嘴,让你说不完话,谁都不得罪。”她闭上眼睛,“我……我是个坏姐姐,让一个孩子为我出头。”
有一瞬间,濮曼吟的意念和她的重合。
她想,自己一没意外死亡,二没有提出分手,樊雁舟为什么?要让她看见?他和另一位女士的私人安排?她已经默认樊雁舟和自己交往后会在社交活动频繁的上流社会洁身自好?。她从没要求樊雁舟保证什么?,但他太过分了。
“姐姐,你不坏。”濮怀玉说,“你只是忘记怎么?表达不满……你也无法表达不满。”
作为年长的那个,为了生计,濮曼吟一直都是戴着镣铐跳舞的状态。当别人为濮曼吟的舞姿叫好,濮怀玉看向她被烫红的脚踝。
她们不再忙着揽责,一路无话,下?了车一前一后往家走。
“今天点外卖吧。你想吃披萨吗?”
“嗯,我要水果的。没有菠萝我不吃。”
“好?,要菠萝披萨。”濮曼吟笑了一声,点开小程序领券,“我想吃奥尔良鸡肉的正好?双拼。”
半个小时后,濮怀玉把热气腾腾的披萨拿进门,掀开包装盒放到?桌上。
隔着塑料手套,厚厚的披萨底有些烫手t?。濮曼吟在发?呆,因而感受不到?痛。“……面试那天?,邹总亲自给我面试,很赏识我。”她报复性地撕咬下?一口,嘴巴发?苦,“她说对我说了很多鼓励的话,我以为终于交好?运了,遇到?了人生导师。”
有一瞬间,濮曼吟为了自我安慰,求救似的将视线转向二人中的女性。
女人的表情?本没有任何?裂纹,但濮曼吟的直觉告诉她,对方在试图混淆一些东西。濮怀玉的话点醒了她,让濮曼吟不得不相信这?位人生伯乐对她的看法?很有可能往贬义的方向一路狂奔,并非她所以为的双向奔赴。
“她不是。”濮怀玉嚼到?腮帮子鼓鼓囊囊,“姐姐,如果没有人生导师一样的人存在,你一个人也可以的。”
濮曼吟摇头:“我不是一个人。小玉,如果不是你支撑着我,我……”她的心性或许会被消磨殆尽。
“至少我们现在有吃有喝。”
吃完最后一口,濮怀玉拿一块新的菠萝披萨,递到?濮曼吟眼皮底下?,表情?认真,“姐姐,‘交杯披萨’。”
濮曼吟失笑,和她交换了披萨,水果清新的味道在口腔里中和了调味鸡肉的腻,让她鼻头发?酸。
第一次接濮曼吟下?班就遇到?樊雁舟精心准备的小插曲,实属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