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怀玉迟钝地视线下移,忽然开始脱鞋,像只呆傻了、还要一味护主的杂毛笨犬,轻轻道:“你鞋子没有了,穿我的吧。”
“没关系。”濮曼吟压下了她的手,喜悦的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小玉,我要记住我走向你的这段路。”
濮怀玉抬起头,隗祯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打扰二人,拿手帕擦拭她脸上的灰尘。
好可怜好可怜。要把鞋子给姐姐穿的样子很可怜,不协调的衣服很可怜,灰扑扑的脸蛋很可怜,深受打击呆滞的模样很可怜。
隗祯也想拥抱她,但只是放轻声音:“先进来吧。”
濮怀玉离开濮曼吟的拥抱,松开她的手,靠自己站稳。
她没有动,看?着濮曼吟,没有往前走,也没有后退,以一种绝不屈服的惨烈姿态开口:“这里是修改后的世?……”
还没有吐出第一句话的最后一个字,濮怀玉瞳孔不自然地一缩,身体像是被抽去?所有筋骨般软下来。
隗祯慌忙接住了她,紧紧搂住她的肩膀,手帕里侧贴在抽搐的唇角。她正遭受着惨无人道的凌迟,血喷溅在帕子上。
“别说了。”隗祯额头贴着她的额头,由于极度不忍嘴唇轻轻颤栗,手却死死扣紧发抖的少?女,“你的姐姐都知道不要说了。”
濮曼吟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蹲下来,一遍又一遍向她强调,哪怕她并不真的明白。
“小玉,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她去?碰触手帕上积蓄的血液天?哪,濮曼吟不敢相信濮怀玉会?吐出这么多?血,她的小玉一直健康,从未有过这样凄厉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