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昨儿特意叮嘱叫娘子多歇息,不能操劳了。不如奴婢朝老夫人夫人那边给您说一声?您多歇息几日再过去便是......”

盈时却已自己走下了床。

“我已经迟了两日没去请安,今日不可再迟了。”她道。

春兰见盈时铁了心要去,也不再劝,端水进来替她拭面,又执起梳子给盈时梳头。

看着盈时绸缎一般的鸦发,忍不住叹息:“娘子都是新嫁的娘子了,再不得像以往那般梳着鬟髻了。”

不仅不能梳鬟髻,连珠钗花钿都不能用了。

春兰替盈时将满头乌发一点点梳顺,挽做垂云髻,只往她鸦黑的鬓角簪上一朵素绢白花,再戴上素银耳坠。

铜镜中渐渐映出一张年轻的脸庞。

新月笼眉,春桃拂脸。意态幽花未艳,肌肤嫩玉生香。①

巴掌大的一张脸上,纵使素容,依旧稀珍艳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