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宋衷君会因为一路所见大怒斥责官员,将宋听檐的计划功亏一篑,或者他即便是知道这样做更为容易,也不愿失了面子按照宋听檐的做法,反而反其道行。
却没想到他不但没有说出,反而顺着施压开口,“皇弟夸奖你们处事极为周到,父皇这一次最为担心的便是受灾百姓能否得到妥善安置,如今所见,确实如簿辞所说,你们做得极好。”
这一句又加大了官员们办事的压力,这兄弟二人一来一回,这难民安置,这些人绝对不敢办不好。
夭枝有些意外,这宋衷君倒是个做太子的好苗子,他作为太子并没有因为自己万人之上的位置而刚愎自用,确实有做皇帝的潜质,亦有能耐,不为情绪所导,明白什么是最优选择。
宋衷君坐了片刻,看了过来,“夭先生如今不是应当在无相门?”
夭枝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毕竟也不过是在书院有过一面之缘。
她早便想好,笑回道,“太子殿下,我来此乃是事发突然,那日听闻我门中师弟师妹在禹州游历,却没了消息,我便匆忙寻来,缘由我已在折子上一一写明,递去京都,上报陛下。”
宋衷君不置可否,只忽然道了一句,“做事倒是有头有尾,否则这千里迢迢而来,倒叫我以为你与簿辞有生死之交的情谊,便是这般凶险的灾祸也特地前来相帮相助。”
夭枝下意识抬眼,见宋衷君面色虽有虚弱,却端正坐着,可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可是暗指宋听檐有结党营私之嫌。
虽她先生一职为虚,但到底也是官职,她背后可是无相门,掌门再怎么颠三倒四,但壮阳药卖得极好,门中弟子算命又卦卦皆准,在凡间也是传出了几分名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