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灯,他顺便喊水,擦了擦身子换了身儿衣裳,上床去搂舒春华:“好了,你睡吧,我守着你!我不睡!”

舒春华抬头望着他:“你不睡怎么行!”她都睡着了,小丈夫在她耳边呜呜呜的,一听就是梦魇住了。

想着他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舒春华就起床点灯,然后喊醒他。

方永璋:“我明天白天睡!”

舒春华闭上了眼睛,灯光太亮,她扯着衙内的手覆在她的眼睛上。

好了。

光被遮挡住了。

这下可以安稳地睡了。

衙内实在吓坏了,恐惧的后返劲儿实在是太大了。

第二天启程的时候,舒春华亲自去给方永璋请假。

给方永璋请了半个月的假。

易老先生:!!!!

看看,他说啥了?

那天晚上,他们肯定不是去偷牛,而是去干……

算了,老头子不管!

舒满仓担忧地问舒春华:“女婿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就让云大夫给他瞧瞧!”

“我看他脸色苍白魂不守舍,是不是撞了什么了?要不要问问哪里有庙,给他求个符啥的。”

舒春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答应了:“行!”

“那就让人去问问。”

一问还真有,附近山上有座不大的道观。

道观虽然不大,且还有点儿破旧,但却被收拾打扫得十分干净,上香后问了问有空余的厢房,舒春华就捐了一大笔香油钱,在这儿借宿一晚。

观主是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小小的个子,穿着洗得发白的道袍,笑眯眯的十分随和。

可是却见多识广,肚里有乾坤!

易老先生同他十分投契。

聊得火热。

还拘着几个学生在旁边听着。

就连方永璋这个夜里不敢睡白日里睡不醒的衙内都听得津津有味。

不时就夸一下老道厉害。

把崇拜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不过是年轻的时候云游四海,去的地方多了,当不得公子如此盛赞。”老道笑眯眯地说道。

衙内:“您太谦虚了,反正在我看来,您比许多读书人都强,我爹还是进士呢,都比不过您的一根儿头发丝儿。”

哎呀,在道爷这儿长的见识,回去够他显摆一阵儿了!

他是打心眼儿地崇拜道爷。

小道士来请大家去用晚膳,他还意犹未尽。

用完膳,舒春华跟老道请求道:“道长,我夫君夜里要做噩梦,无法安睡,想请道长帮忙想想法子。”

老道笑着道:“公子若是愿意,今晚就跟我们一起做晚课,明早起来做个早课。”

“一会儿做完晚课之后,我替公子在周身画个符篆,邪崇就不敢近公子的身了!”

衙内闻言连连道谢,晚课做得十分认真。

做完晚课,老道给祖师爷进完香之后,便请香在手,隔空在方永璋的前胸后背一阵儿话。

画的时候念念有词,等他画完,方永璋觉得自己的精气神儿都不一样了。

晚上在道观的厢房里吹灯睡觉,果然没做噩梦,一觉睡到做早课!

衙内:!!!!

他果然没看错,老道长就是个高人!

这下衙内来精神了,每个殿他都要供长明灯。

还请了一大堆的符,各种符,请一堆。

依依不舍从道观出来,衙内的腰间挂了一堆荷包,里面装的都是各种符篆。

“道长,我们回程的时候还来,到时候多住几日!”

老道长:“福生无量天尊!老道会扫榻以待众信善!”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小道士对老道士道:“师父,这下我们练习画废的符篆都被买走了,等他们发现不管用,会不会回来拆了我们的道观啊?”

小道士愁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