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雪点点头,不再多寒暄,也转身回去照看容玥了。

“玥儿,你这究竟是怎么了?”白氏红着眼眶,从侍女手里接过茶水,小心翼翼喂给容玥,“可吓坏你娘了。”

容玥眼神空茫,像是在思索,过了很久,才用极轻的声音说:“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碧影榭。

墨书端来一碗热茶给容钰,一边用布巾擦拭他沾上雨水的发丝,一边好奇地问楚檀,“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招魂?”

楚檀挑眉,“这你要问公子。”

容钰轻笑不语。

见两人又打哑谜,墨书不高兴地撅嘴,“哥儿,你快说呀。”

容钰抿了一口茶水,冰凉的体温逐渐回暖,“哪有什么招魂,不过是叫醒了一个做梦的人。”

“做梦?”墨书一头雾水,“这么说,二公子不是失魂,而是梦魇了?那为什么别人叫不醒,偏偏楚檀能叫醒。”

容钰勾唇,桃花眼落在楚檀身上,笑得意味深长,“大概是因为,这梦的核心就在于此。”

【作家想说的话:】

啵啵啵啵啵啵

第68 y

时间退回到当天傍晚。

三皇子府。

书房内,几个文人打扮的幕僚端坐着,三皇子则坐在首位,手执一张信笺端详。

可是越看脸色就越是差,直到全部读完,三皇子面色铁青,双目喷火,“砰”得一声将信件砸在桌子上,随即愤怒地扫落在地。

“劫走了!那么大一只船队,怎么说被劫就被劫了?!”

闻言,一个幕僚赶紧捡起信件阅读,等几人都看完,皆是目露震惊,难以置信。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谁这么大胆子,官府的盐船也敢劫?”

“难道是水寇?”

“不会,这条线我们走了这么久,从来没有水寇敢劫官船。”

“船员六十四人通通被杀,无一活口,这手段不可谓不狠。”

“若不是水寇,便是有人盯上我们了。”

“若只是求财还好,只怕他是知道些别的什么,特地有备而来。”

几个幕僚每说一句话,三皇子的脸色便沉一分,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了。

“事情发生至今已有三天,若还没查出什么线索,只怕那群贼人已经逃得没影了。”

“不如上报扬州府衙,派兵去查案如何,左右我们打的是官船的旗号,倒也师出有名。”

此话一出,三皇子戾气滔天的眸子顿时扫射过来,“你说什么?”

那人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重复:“属下说报、报官……”

积攒的怒气在此刻彻底爆发,三皇子站起身,猛捶书案,咬牙切齿道:“你要报官?扬州城内有多少个码头,每个码头每日要调度多少条官船、多少条商船,每条船运货多少石,白日行几,夜间行几,三司通通有金规铁律。我们本来就是钻了空子才得以悄悄往出运货,你现在说要报官?”

“八条运盐船被匪寇劫走,这么大的事暴露在人前,你猜会不会引起朝廷的注意?你猜我那好二哥会不会插手此事?你猜那扬州发运司的账册经不经得起查?一旦此事牵扯开,整个扬州官场都得翻了天,到底是你没长脑子还是我没长脑子!还是你嫌脑袋太多了不够砍?!”

三皇子气得颤抖,脖子上都爆出了青筋,抬手将书案上笔墨纸砚通通扫到地上,噼里啪啦砸碎一堆。

底下人噤若寒蝉,那个说要报官的幕僚更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伏地,颤声道:“殿下心细如发,是属下蠢笨,属下知错。”

三皇子火冒三丈,怒吼道:“废物,都他妈是一群废物,半点有用的意见都拿不出来,我养你们一群有什么用!”

他发泄了一通,喘着粗气坐回椅子上,揉着鼻梁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半晌,他沉声道:“当务之急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