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口吻平淡:“我知道了。”
他看起来对这些都没了所谓,垂着的眸子深不见底,像是徘徊在冷静自持与癫狂的边界,再多落下一根没有重量的羽毛都能将他推得离后者更近一步。
门被轻轻带上,周遭安静得只剩下仪器固定的“滴滴”声。毛巾反复洗了几遍,盆里的水被染上了淡淡的红色。穆博延盯着荡起的波纹看了片刻,将于楠扎着针的手拢进了掌心。
温热的肌肤触及到一块冰似的,房里的暖气开得再足,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他无言地坐在原处,只觉得自己抓住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团棉花,没有实质、轻飘飘的,一用力就会散去。
这种虚无到仿佛不存在的感觉令他抿紧了唇角,他盯着于楠莹白的指节,昨晚没有触及到的脉搏平稳而轻柔,有规律地在他的指腹下跳动,没有丝毫重量,却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找不着出路的烦躁感更胜,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左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刚要给林哥拨去一通电话,对方竟然感应到似的先一步打了过来。
林哥和他一样一夜未眠,现在人还在外边吹冷风,招呼没打一声,直接道:“抑制圈找到了,在蔷薇湖。”
穆博延从于楠脸上收回了视线。
凌晨在湖里打捞上抑制圈后,警方第一时间调取了附近的监控。嫌疑人虽然抹去了旧青年路附近的监控,但也许是觉得雨能遮掩行踪,他们没管蔷薇湖附近的监控,只匆匆将东西处理掉便离开了现场。
“蔷薇湖离案发现场有十里路,这群人开车前往,那辆车在使用完后直接连抑制圈一起抛进了湖里,车牌也是假的。”
车是违法拼装的,自然查不到车主。
线索到这里断了一次,而直至今天早上七点半,也就是穆博延给他打来电话的前一刻,警方终于从附近一家卖零食的小商铺找到了想要的监控画面。摄像头拍到了昨天穿着黑色雨衣路过的人,并和放大后的湖边监控做了比对,确认他们就是给于楠注射了药剂的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