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错了事情,于楠赶紧撑起身体,及时损止地从温暖的被褥下挪开。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自从被标记后,他对自己Alpha的味道就敏感得不得了,日常生活上许多沾了对方气味的东西都会让他恍神。
“对不起。”红着耳朵向空无一人的床道了歉,他束手束脚将被单整理好,力求于一丝皱褶都不存在,仿佛只有把它收拾得足够整齐,才能抵消掉刚才那点不乖的行为。随后他飞快溜进了浴室,往脸上泼了一把冷水,折去衣橱前思考要不要换身更为成熟的衣服。
他的大部分服装都放在自己房间的柜子里,但于穆博延同睡久了后,也开始走上了鸠占鹊巢的路。原本干干净净清一色西服的Alpha领地里先是出现了几套或蓝或粉的睡衣,后面开始增加花花绿绿的常服,于楠指尖在渐渐黑沉的颜色上划过,目光悬放在最靠里的一件红裙上。
……那件从庄先生工作室里拿回来的旗袍。
于楠记得当初穿着它做了什么,穆博延当真送去干洗了,不过至今为止还没让他再重穿过。他突然有了种怀念的感觉,在那个陌生的更衣室里穆博延第一次给予了亲吻,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对方就已经有了浅淡的爱意,而其余羞耻的记忆都变成了过往烟云消散干净,留下更多的只是悸动和缱绻、甚至更深一些的东西。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落,衬着落地窗外皑皑的雪色,于楠站在镜子前一个个耐心地扣盘扣。光线不一样后,衣服给人的感觉也变了。
他的胸撑不起来,但纤细的腰肢却被勾勒得无比清楚,因为带着些许窘迫的自我审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多揣了点紧张,艳丽的色泽非但没吞噬他的清秀面庞,反而更衬出了一股格外引人的气质,让他看上去像只掉进迷途的羔羊。
穆博延好像挺喜欢红色。
无名指的位置上宝石的光芒依旧。喜帖是红色,血脉是红色,欲望与本能也是红色。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半晌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没把旗袍再脱下来,而是找了件宽松的裤子和大衣,很小心地将开叉口往下的衣摆卷了起来。
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于楠看着外表重新恢复正常的自己,表情是一成不变的平静,胸腔里的一颗心脏却在怦怦乱跳。明明穿女装不是第一次了……他抚了抚胸口缓慢舒了口气,莫名绷紧的神经还没缓和多少,一阵铃声又让他应激地打了个寒噤。
被抓包的心虚一下攀到了顶峰,于楠慌慌张张取下放在桌上的手机,电话却不是穆博延打来的。隐隐松了口气后,他很快觉得屏幕中央那串号码有些眼熟,尾号和男人昨晚发到他手机上的一样。
“喂?您好。”意识到对方可能是那位来接他的人,他赶紧按了接听键。
对面隔了几秒,一道在哪儿听过的声音很快传来,直接省去了打招呼的流程,“你和穆博延住一起的吧?收拾准备一下,我现在过去了。”
“……嗯?嗯、嗯,好的。”
“没别的事了,大概半小时。”
于楠不太确定,迟疑地喊了一声,“庄先生?”
“是我。”庄瓯的语气不太好,听起来一样刚醒没多久,只不过属于夜猫子白天补觉的范畴。他注意到于楠对自己的电话完全处在迷茫无知的状态里,忍不住感慨起真是不同的人不同的命。
他那好哥们今早在电话里怎么说的?什么“下雪天于楠出行不方便”?当他出行就很方便了?合着老婆是个宝,兄弟是根草。
“他没告诉你这是我号码?那你怎么认出来的。”
“我听过您说话。”于楠答得很理所当然,好像所有和他说过话的都该被记住一样。他甚至认认真真分析出了其中的特点,“您的声音有些哑,而且话语度偏快,‘shi’的发音偏轻,比较好辨别。”
“……”那是因为上次和这次都没睡醒。
庄瓯懒得多讲,顶着一脸燥意胡乱往身上扒拉衣服。现在三点多,把于楠接回来四点,差不多正好有朋友到场。楼下已经布置差不多,蛋糕、香槟和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