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机打着电话从旁边走过,但内容全被耳膜所屏蔽,他只能听见自己因惊吓和被救而不断跃动的心跳声。
险些酿成严重后果的罪魁祸首甚至头都没回一下,就这么迅速地融入了车厢内,抓不着任何尾巴。但他也没有跳出找人讨个说法的念头,他的所有感官都被不属于自己的体温所包裹住,短暂麻痹了他的思维。
“有受伤吗?”
直到男人开口询问,他才仰头看清了站在高一阶台阶上的人。
对方比自己高上很多,身上穿着灰色的合身休闲西装,深蓝色的领带也板板正正地系着,自然而然往回收的手腕上带着只露半边的银色腕表,手上提着的公文包让他看上去像一个注重形象的上班族。
这是个五官很凌厉的Alpha。
男人看着他微皱的眉,脸上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浅笑:“抱歉,我没来得及控制力道,可能弄疼你了。”
他乍一看气质很清冷,但这么一笑反而透露出些许温和,声音在嘈杂的环境里并不明显,却清晰地落进了于楠的耳中。
于楠连忙摇了摇头,“是我该向您道谢才对。”
“下次注意一些,尽量靠扶手走。早上这个点出门的人都在赶时间,很容易发生意外。”对方好心提醒着,又将目光朝下放在了他的脚踝上,“你先试着走几步,看看有没有扭到哪里。”
这倒是提醒了于楠,他赶紧看了眼时间,“对不起,耽误您行程了,我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男人似乎确实有什么急事,见他无碍后只点了下头,朝着另一边反向而去,转眼便被墙体挡住了。
于楠盯着只剩下十几级的台阶看了几秒,最终还是挪到扶手边慢慢地下了楼梯,已经离开的地铁是怎样都赶不上了,也给了他一个喘口气的机会。
手臂上的触感还没消失,他不自觉地想:消毒水是信息素的味道吗?还是身上不小心沾到的?
但拥挤的人潮很快止住了他这种思维的发散,他上了下一班进站的地铁,抵达广场附近的宠物医院时,八点已经过了七分。同事都在分工做早间检查,于楠和前台打了招呼,匆匆换上工装去里间帮忙。
刚营业没多久,已经有人带养的狗来看病,说是昨天不小心从桌子上摔下来,一晚上右腿不敢落地,呜呜呜地满房间乱叫。主治医师很快拿着片子出来,指着膝盖位置说道:“看到这里了吗?这个位置,胫骨粗隆撕脱了,这种间隙较大的情况我建议是进行手术钉回来。”
手术存在一定的二次撕裂风险性,狗主人一时拿不定主意,医生给了他时间考虑,外面正好也传来前台呼唤的声音,说是约诊的下一位已经到了,需要做一个复查。
目送医生离开,于楠转身去饮水机倒了杯水。
“啊,谢谢。”对方不好意思地接过,看他年纪不大,有些意外:“你也是这里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