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一画落下了鹿见欢对它的用心与呵护。

这次,他满眼心疼地抚摸着树的纹路,轻声开口:

“见欢,我到现在才知道你的用心良苦,可我太蠢了,没有把握住你留给我的机会。”

谢松砚坐在树下,翻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

2016年7月2日,雨。

这天,我快死了。

医院说,我需要建立自己的情感保护机制,我该怎么做?该怎么保护我心里的鹿见欢?

2016年11月,冬。

我和无数个男人聊了天,他们都口口声声说爱我,连最亲密的事也做了,可我却觉得

没一个人能走到我心里。

2016年12月,冬。

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今天,我又来到了那座高楼,风舒服地吹在我脸上,我忍住了,没跳下去。

谢松砚望着一页页泛黄的日记本,胸口骤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尖锐疼痛,洒脱的字迹一笔一画刻在他心上,又深又重,直迸出一路血珠。

那寥寥几页纸,好像让他重新认识了那个处处都要和他做对的鹿见欢。

为什么......

她什么都不告诉他!

谢松砚看了整整一夜,连眼睛都不曾闭一下,有人路过他时,望见了他眼底的一片血红:

“同学,你怎么了?需不需要我给你交个救护车?”

“滚”谢松砚把日记本护在怀里,从喉间挤出一个字。

他继续往下看。

后来,鹿见欢为了保护自己,逐渐学会了抽烟、喝酒、夜不归宿,她将自己的心藏得很深很深。

没人能走进她心里。

她对爱的表达磕磕绊绊,捉弄他,调戏他,是她所能会表达爱人最直接的方式。

直到这一刻,谢松砚终于知道为什么鹿见欢与他做了十几年的死对头。

甚至在他提出结婚时,她也出奇的没有拒绝。

鹿见欢暗恋了他整整十一年!

17

她为他种结缘树,不分昼夜地跑来傻傻照顾它,整整7年,从未间断。

她亲自为他作曲写歌,日以继夜地赶稿子,最后以《慕砚》为名一夜爆火。

她瞒着他做了数不清的事,他却联合着鹿北茉一起欺负她,刁难她......

谢松砚心如刀绞,眼泪一颗一颗往下砸!

心脏处的钝痛变成了一柄尖锐的刀翻搅,疼得喘不过气,被谢松砚攥着的日记本开始轻轻发颤。

“鹿见欢!你出来啊,你平常不是傲得很吗?现在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

谢松砚苦笑一声。

他好像......彻底爱上了她。

他在鹿见欢死后,重新认识了她一遍,重新在心底刻上了她的名字。

谢松砚怔怔地打开手机,翻遍了相册,也没能找出关于鹿见欢的一张照片。

临近深夜,谢松砚浑浑噩噩回来家,怔怔地跪在了鹿见欢面前。

“谢先生,门外有人找”保姆望见这一幕愣了下,还是轻声开口。

“让他滚......”谢松砚淡淡道。

只是,话还未说完,席盛年在谢松砚肩膀上落在一拳,“你小子,这几个星期去哪里?消失了这么久,一出现就冒出个这么大的动作?”

谢松砚没有说话。

“别跪了,你跟我走。”席盛年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二话不说拉他去了酒吧。

满瓶的酒堆积在眼前,谢松砚目光死寂,喝了一瓶又一瓶。

席盛年拦住他,“你说话啊?别一个人喝闷酒!”

这时,谢松砚的手机再次响起

鹿北茉的名字跳出屏幕。

谢松砚轻笑一声,毫不犹豫挂断电话。

“她惹你生气了?那也没必要喝这么”席盛年的话被谢松砚忽然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