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睡得很不安稳,一张俊美不凡的脸毫无血色,眉心紧蹙成川字,干涸的唇瓣一直翕动,喃喃自语着什么,好似陷入了一场噩梦中。
司缱缱听见他在说胡话,忍不住把耳朵凑过去听,听了半天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她瞪大双眼,凝视他的睡颜,“老公,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话音刚落,一只遒劲的大手,猛然攥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拉,司缱缱冷不丁扑进战擎枭的怀里,吓得大叫一声。
男人攥着她手臂的力气极大,并且越掐越紧,像是要将她的骨头碾碎,彻底得纳入自己的身体里。
这一瞬,她感觉他浑身好似迸发出一股濒死的绝望。
战擎枭口中呓语着司缱缱的名字,额头冷汗如雨。
糟糕!
他身体怎么这么冰?
那个鹰医馆的人,难道做了手脚?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司缱缱眼神瞬息变得阴沉可怕,她要挣脱战擎枭的束缚,出去叫人,却反而被男人越箍越紧。
男人沉浸在梦魇中,一道熟悉而充满冰冷的甜美嗓音响起,“战擎枭,我恨你!你为什么不去死?”
他听见自己波澜不惊却又万念俱灰的回道,“好,我放你走,上穷碧落下黄泉,此生你我永不相见。”
模糊的画面一帧帧划过脑海,最后,有什么自高楼坠落,支离破碎。
猛吸一口气,男人蓦地睁开双眼。
醒了。
冷汗如雨一般瓢泼得湿透一身,战擎枭睁着双眼,瞳孔震慑,思绪放空了好几秒,他才听见耳边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老公,没事了没事了,烧都退了,别怕别怕,梦里都是假的。”
战擎枭愣了半天,才认出蹲在床前的女孩,是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老婆。
没来由得,他竟然松了口气,像是什么东西失而复得了一样,他将司缱缱拽进怀里,紧紧搂住,薄唇扯出一道苍白的笑,“你回来了?”
“对,我回来了。”
司缱缱赶紧拍着战擎枭的后背,替他顺气“你刚才真吓死我了!一直出冷汗,说胡话。”
“做了个噩梦。”
“什么梦?”
“我忘了。”
战擎枭从胸臆中缓缓吁出浊气,刚才昏迷时,萦绕在脑海中那些令人窒息的梦境,已经变得完全模糊不清,他只记得当时置身噩梦时,胸口那股压抑的痛楚和绝望。
他单手搂紧了司缱缱,鼻尖深埋进女孩的肩窝里,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上半身光着,居然没穿衣服。
战擎枭一怔,将她推开一些,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上身,“你对我做什么了?”
“啊?”司缱缱懵逼,赶忙道,“不是,我什么也没做,你听我说……”
不等她说完,男人已经沉声打断:“不用解释,我是你丈夫,不管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接受。”
他的脸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凤眸内流光潋滟,颧骨飞起,嘴角那抹弧度,该死的甜蜜。
神啊!
这家伙的关注点,是否太清奇了些?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司缱缱涨红了脸,急忙去一旁找来战擎枭的衬衫,帮他套上,结结巴巴道,“你知不知道,你高烧好几个小时了,西医什么法子都用了,就是不退烧,我也是没办法……”
“所以,你想用物理降温?才扒了我衣服?”
战擎枭替她圆道,只不过笑得更甜了,长臂一伸,就着衬衣把她小手绑住,捞入怀中,“只扒上半身,好像效果不佳,我还有点热,要不把裤子也脱了吧?”
说着,就带着她的手去解真丝睡裤上的松紧带。
司缱缱脸红得像煮熟得小龙虾,一只手被他用衬衫缠住,另一只手抵在他弹性十足的麦色胸肌上,挣扎了好半天,才抽回那只被束缚的手,重重拍在男人的胳膊上,留下一道血手印。
她羞愤不已道:“你衣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