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郝培培比自己年轻,加上保养得当,更显幼态,看上去跟自己就像是差了个辈分似的,沈葭刚刚还因为膈应了战家父子的愉悦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不必了。”
她冷声道。
而郝培培,却很体贴得转头吩咐下人去备碗筷。
“爱德华太太,尝尝我做的鱼汤。”
郝培培盛了一碗递给沈葭。
战劲见了,眉头一跳,心道,自家媳妇还真是会挑,沈葭生平最讨厌吃的,就是鱼。
鱼汤炖的香醇,可是沈葭的鼻子就是闻不得这个味道,她皱了皱眉,将汤碗推远了点。
郝培培顿时一脸受伤,“怎么了?爱德华夫人是嫌我做的鱼汤不好喝吗?我们战家小门小户的,手艺自然是比不上风国皇室的大厨,您喝不惯也是正常的,如果不想喝,就倒掉吧。”
战劲配合道,“谁说你做的鱼汤味道不好?我每天喝都喝不腻,擎枭,你小妈做的鱼汤有这么难下嘴吗?”
战擎枭没有搭理他爹,他此刻手里捧着的白瓷碗里,盛着的正是鱼汤,正慢条斯理得喝着,偶尔还会往旁边奶萌的小团子嘴里喂上一勺。
已经用行动力挺他小妈的厨艺了。
沈葭脸色再度黑了一层。
战劲道,“不知如此金贵的公爵夫人您,为何纡尊降贵,光临寒舍?就不怕舍下脏了您的鞋?”
战擎枭补刀:“大概是有受虐倾向吧。”
沈葭气得脸都青了,她今天之所以不请自来,说到底,还是被外孙抓周宴那晚,战劲和郝培培给刺激到了。
当年她离开的时候,这个男人甚至为了她一蹶不振,病倒了半年。
没想到时过境迁,他竟然找了个比自己还年轻貌美的女人,还生了个儿子,日子过得无比滋润。
她心里不舒服。
原以为,来这里,会让别人不舒服,却没想到,最终只闹得自己心里更加不舒服。
沈葭放下碗筷,“行了,我这次来是要回当初你给我的……”
话音未落,沈葭的目光停留在郝培培的手腕上,她腕上戴着的,正是当年战劲给她的定情信物。
沈葭离婚之前,将那个镯子留了下来。
原以为战劲会将镯子销毁,却没想到,他竟然给了他的二婚妻子。
最初的震怒过后,沈葭很快便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战劲,你怎么把给过我的东西,又给你的二婚太太戴呢?二手货这么值钱吗?”
战劲气道,“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了吗?你太太手腕上戴的那个本来就是你曾经送给我的东西。”
郝培培看了看镯子,“哦,你说这个呀?嗨。”
说着,郝培培便将镯子摘了下来,塞到一旁吃瓜看戏的司缱缱手里,“这是我儿媳妇的东西,我不是擎枭亲妈,这俩孩子领证的时候,作为婆婆,我要是送我的东西,总差点意思,所以我就把这镯子传给了儿媳妇,终究,这是擎枭生母的东西,对两个孩子意义非凡。”
郝培培的话,让沈葭刚鼓起的士气,瞬间熄灭。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原本是来示威,可最终,理亏得却成了她。
她是擎枭的生母,这个镯子,理应由她来传给儿媳,可是却被郝培培这个女人代劳了。
这女人言外之意是在控诉她失职吗?是在向她炫耀,向她示威吗?
沈葭气笑了,“我今天来,原本也是想要回这镯子,不过既然镯子已经传给了儿媳,那我这趟算是白来了。你们慢用,我告辞了。”
沈葭来得时候气定神闲,走得时候,却气急败坏。
等到女人的脚步声消失,寂静的餐厅里,才渐渐有了人声。
围棋社的那帮青年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司缱缱去厨房添饭,恰巧撞见郝培培在盛汤,“妈,你刚说这镯子是你传给我的?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啊?”
郝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