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家主便向当今圣上请旨将他送进军营锻炼体魄,他就这样被送进了齐家军营。

同齐家兄妹二人一同长大。

直到十七岁那年,齐萧儿回京一趟带回了一个尾巴。

那是区别于她过往那么多年里,唯一一抹与众不同的存在。

他的喜欢固执张扬,带着一股如火般热烈的气势。

让她无法自控地深陷其中。

可齐萧儿却忘了,火也是会灼人的。

当萧映将那团原本包裹着她的爱意逐渐升温时,她才被那现实烫的惊醒。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他的身边。

第二十四章

自从那次同谢安不欢而散后。

齐萧儿刻意避开了同他的接触,两人倒也再未见过,自此相安无事了七日。

前线突然传来急报。

月国的一小支人马摸到了北边的山上正伺机而动。

齐萧儿主动去找了兄长请缨,带了支先锋军前次刺探敌军底细。

却没料到,才行至半路,便中了敌方的埋伏。

眼看着一柄长刀直直地朝自己的头上砍来,触手可及的距离做不得反应。

有那么一瞬间,齐萧儿以为自己要交待在这里。

随着温热的血喷洒在脸上,她迟迟未察觉痛意,抬眼看去,发现那敌人被从身后捅了个对穿。

而救下她的,是谢安。

……

齐萧儿主动走进了谢安的营帐,将手中捧着的伤药搁置在桌子上。

在谢安不解的目光中静默了许久,才轻声道:“多谢。”

后者闻声弯了弯眼,却没回答她的话,而是侧身示意了下肩后的伤口。

“来得正好,劳烦萧儿了。”

从前不是没有帮谢安上过药,齐萧儿不觉得又何不妥。

但也真的拿起药瓶坐在了他的身侧。

剥开黏在伤处的里衣时,带下一片结痂的皮肉。新血涌出,瞬间染红了掌心。

齐萧儿垂眸看着谢安因剧痛而发白的指节,还有额角细密的汗珠。

却始终不出一声。

突然觉得这许多天来的怄气太过莫名其妙。

她明明都知道的,谢安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从来把心事藏在心底,哪怕是最亲近的人,都好像怎么都看不透他。

那她又何苦平白让两人之间生出嫌隙。

这样想着,她轻声开口:“忍着点。”

说完,便手脚利索地剜掉腐肉,然后将药膏上好,拿出了准备好的干净布条。

金疮药的苦味混着血腥气在帐内弥漫。

谢安顺从地翻过身,任由齐萧儿将那布条缠到自己身上。

两人离得极近,闻着鼻尖萦绕的淡淡香气,他的呼吸有一瞬凝滞。

匆匆闭目靠在榻上,轻笑道:“几年不见……萧儿的手艺是愈发好了。”

“你竟还有心情开……”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突然在身后骤响。

齐萧儿下一瞬回头看去,正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

萧映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处理好汴京所有的事情。

紧赶慢赶地拖着越发的虚弱的身躯背上。

途中数次病发,全靠这蛊医给的补药撑着一口气赶到北疆,看到的便是齐萧儿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

他连日来反复斟酌,要同齐萧儿脱口而出的那些话语。

此刻都死死卡在他的喉间,吐不出,也咽不下。

怪不得齐清衍那么轻易便将自己放了进来,还如此好心地给自己指明了萧儿在的营帐。

原来,竟是让他亲眼看到眼前的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