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回禀道:“殿下,太子妃身边的侍女已经找到。”
“她们半路被人劫走,就关在府中的柴房。”
容隐沉默稍顷,替江萤系好了最后一枚衣扣。
“让她们进来。”
他自榻前站起身来。
槅扇开启,珠帘碎响。
连翘与茯苓急急忙忙地从帏帐外进来。
她们的视线落在榻间的江萤身上。
衾褥紊乱,锦被坠地。
太子妃的发髻亦是蓬松,但好在身上的衣裳尚且完好。
且如今在厢房里的,是太子殿下,不是旁人。
连翘与茯苓想到一处,皆缓缓松了口气。
她们忙将江萤扶起,跪坐在榻沿上,替她整理衣裳,重梳发髻。
在她们忙碌的时候,容隐转身离开这间逼仄的厢房。
他阔步行至水榭尽头。
带着水意的春风拂过他的衣袍,将他在水面的倒影搅得支离破碎。
他微垂眼帘,强行将那些艳丽的场景驱离,让微澜的心绪平复如初。
水榭风停,清澈的湖面复又波平如镜。
似未曾留有任何痕迹。
仿佛他从未动过私欲。
*
宴席散去,宾客回府。
江萤再度醒转的时候,便是在自己的寝殿。
“连翘。”她唤着侍女的名字,带着醉酒后的朦胧坐起身来。
视线微转,羽睫方抬,便望见玉白锦袍的太子正坐在临窗的长案后,徐徐翻阅着面前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