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站在她面前的逆光处。
手中沾了清水的巾帕轻拭过她的红唇。
拭去她唇心遗留的血迹。
“孤今夜会去祠堂过夜。”他抬手,以指腹将半透明的白玉膏轻轻敷在她的唇间。
微微的凉意里,江萤抬起眼帘看向他。
“不是殿下的错。”她轻声重复。
容隐长指微顿,却依旧缄默。
白玉膏敷好,他将药盒放在她的身侧:“今夜早些歇息。”
江萤听懂他话里的隐意。
她犹豫稍顷,还是在容隐转身离开的时候唤住了他。
“殿下。”
她试着询问:“殿下发病的时候,可以听得进旁人的劝告吗?”
容隐步履微停。
他再度回首看向她:“不能。”
他道:“孤曾经试过。”
他在宫中的时候便试过无数次。
仅是以性命威胁的那次有了些许的回应。
但随着年岁渐长,如今即便是以性命威胁,他的病情亦不会再好转。
江萤为难地蹙起眉心。
但她隐约觉得,还是有些不同的。
她在永州的时候,见过罹患狂疾的人。
就住在离她家不远处的巷子里。
疯癫起来的时候见人就打,还一会儿说自己是前朝的皇帝,一会儿又说自己是玉皇大帝。
别说是劝解,便连正常的对话都不能。
但殿下的病情显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