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有闪躲,而是轻轻颔首:“臣妾知道。”
她道:“这次是臣妾不谨慎。下次臣妾定会加倍小心。”
容隐沉默着披衣站起身来。
“不用为难自己。”他将外裳递给江萤,给出处置的方式:“夜晚的时候孤会回到东宫祠堂。”
“安神药与铁链交替使用,应当能维持一段时日的安宁。”
江萤抬起眼帘,轻声问他:“那一段时日之后呢?”
容隐半侧过身来:“孤会继续召集民间可信的医者与方士。既然是疾,总会有治愈的时机。”
他说得这般平静。
但却连自己都不能相信。
毕竟是整整十二年的痼疾。
从未痊愈,从未远离。
他徐缓垂落眼帘:“你今夜……早些休息。不必等孤。”
他说罢,便重新转过身去。
轻微的步履声里,那道清寂的背影终是消失在春景屏风后。
当夜的黄昏,江萤没有等来容隐。
之后的数日如翻书般过去。
白日里容隐会来她的寝殿与她用膳,教她整理账本,闲暇时也会与她去热闹的朱雀长街。
但每至黄昏,他总会提前将自己锁进祠堂。
直到天明方归。
这样的日子流水般过去,仿佛眨眼间便到曲水流觞的日子。
当日午膳过后。
江萤便更衣梳妆,与容隐同登前往六皇子府邸的轩车。
段宏挥落银鞭,骏马顺着长街绝尘而去。
六皇子府邸前宾客如云,车马如龙。
段宏将请柬递给管家,而江萤便随着容隐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