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1)

如水面映出他的面容。

镂刻的磐龙纹路纠缠着他的倒影,像心中的困兽如影随形。

容隐收拢掌心,轻阖了阖眼。

他的离魂症愈发严重。

发病的时候行事暴戾恣睢,并无半分常理可言。

*

晨雾散去,春日里浅金色的日光铺满庭院。

江萤在她的院子里接到容隐的手书。

带来书信的连翘抱着新买的杂物紧张地站在她旁侧:“姑娘,这是奴婢出去采买的时候,东宫里的侍卫交给奴婢的。”

“还说定要交到姑娘的手上。”

江萤的呼吸也微微紧绷,拿着手里的书信像是捧着烫手山芋。

目光停留在东宫的徽记上好半晌,方鼓起勇气将信笺拆开。

信中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凶狠逼问。

太子信中的语调平和,陈述的语意也极简单:

请她见面一叙。

地点不是东宫,而是城内的清和茶馆。

江萤握着书信的手指微微蜷起,纤长羽睫随呼吸轻轻扇着。

这封书信给她以陌生之感。

无论是信中平和的语调,还是留在信笺上的字迹。

都与她记忆里的太子不符。

教她习字的先生曾经告诉过她:

字如其人。

暴戾恣睢如太子,字迹也应当是狂傲而飞扬。

但眼前的信笺上是极漂亮的瘦金体。

笔划劲利,清朗润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