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病重的人孤注一掷地去试烈性的药。
可容隐的疾病分明并不致命。分明是还有时间可以慢慢去治愈的。
并非是要急于一时。
可她转念又想, 也许是她不曾罹患狂疾,因此无法猜度他的感受。
江萤就这般思量许久,终是站起身来,启唇吩咐连翘:“连翘, 你去问问段宏,能不能替我找些医书过来?”
连翘满是惊诧:“太子妃, 您要学医吗?”
学医并非是朝夕可成的事。
江萤也不觉得她从现在开始苦读, 便能比得过太医院里浸淫此道数十年的御医们。
她只是想从医书里找找。
狂疾与离魂症究竟是两个怎样的病症。
于是她摇头道:“不过是想闲暇的时候翻翻而已。”
“奴婢这便过去。”连翘遂应声, 搁下手里的茶水,往前院的方向去了。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
连翘带着两名宦官从东宫书房的方向回来。
宦官又给她抬来一口箱子。
里头装的却不再是话本,而是满满当当的医书。
江萤将他们遣退,独自从箱子里拿起几本查看。
很快便发觉这些书籍皆是专讲狂疾与离魂症两症的。
许多连纸页都泛黄,应当是经年收集的旧物了。
而且她只与连翘说要医书,未曾提起过相关的病症。
这应当是容隐令段宏专门为她从其余医书里整理出来的。
江萤的羽睫轻扇, 从里头拿起最近的两本放在长案上。
从头至尾,细细翻阅。
即便书中有容隐阅读时亲手写的批注,但这些医书毕竟还是晦涩难懂。
江萤还未看完两本,便又到应当入宫向皇后请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