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相持后,容隐轻轻垂落视线。
他道:“孤去给你拿件外裳。”
他说罢便起身,向放在寝殿里的衣箱走去。
江萤微红着脸,伸手带了带被撕裂的袖缘。
她本想安静地在原地等他。
但在看到容隐走向的那口衣箱的时候,却又隐约想起些出嫁前的事。
嬷嬷送来的那本令人面红的小册,似乎便放在那口衣箱的最底层。
她杏眸微睁,不敢想象容隐看到那本小册时的神情。
在思绪回笼前,她下意识地抬步匆匆追上他:“殿下!”
江萤焦急地唤他,眼见着便要追到他的跟前,绣鞋却不留神踏到裙裾。
失重感传来,她的身子往前倾去。
就像是溺水的人握住稻草。
她本能般紧紧抱住他的腰身,发烫的脸颊紧贴在他的后背上。
容隐的步履停住。
他并未回首,也并未躲避,仅是语声低低地唤她的小字:“般般。”
他的情绪向来深敛,便连此刻,江萤都猜不到他的心意。
她低垂着殷红的脸,不敢去看他的神情。
环在他腰间的双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这般连串的变故,若说她不是故意,怕是连她自己都难以信服。
她脸颊滚烫,不敢轻举妄动,便就这般相持着。
寝殿内静得都能听见彼此错落的呼吸声。
隔着薄衫相贴的肌肤也愈来愈热烫。江萤贴身的里衣里渐渐生出薄汗,抱在他腰间的手臂更是酸乏快要环绕不住。
但容隐始终不曾推开她。
就当江萤想要松开双臂的时候,容隐终是回转过身来。
殿外的天光明亮,而他的凤眼黑如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