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1 / 1)

他此刻还未醒转。

那双鸦青的羽睫淡垂着, 显得本就冷白的肤色玉石般通透。

也衬得眼底淡淡的青影愈发明晰。

这段时日,容隐常常补眠。

大抵是因药力容易相冲。

故而在铱錵使用古方的时候,不宜再用安神药的缘故。

可若是不用安神药,他夜里狂疾发作的时候, 又要如何压制?

江萤想至此,隐隐有些担忧, 便从榻上半支起身来。

她的指尖轻探上他的袖缘, 试着将他的衣袖撩起。

想要看看他腕间的伤势。

可容隐素来浅眠。

即便她的动作放得这般轻柔, 睡在她身旁的太子还是因此醒转。

“般般。”他自榻间偏首看向她。

清冷嗓音里犹带初醒时的慵哑,眼底的神情却已渐渐清明。

江萤心虚地收回手,从榻上坐起身来:“是臣妾吵醒殿下了?”

“不曾。”容隐低声否认。

他披衣起身,将裹着纱布的手腕隐在宽大的银纹广袖下:“且如今也该是起身的时辰了。”

他伸手将面前低垂的帏帐撩起。

淡金色的天光涌入帏帐。

江萤偏首看见长窗外红云卷积,又是每日里的黄昏时节。

也是容隐每日里离开她寝殿的时候。

江萤轻轻点头,也跟着他从榻上起身, 拢着外裳送他到屏风前。

“殿下今日也要到祠堂里去吗?”她轻声问道。

容隐步履微顿。

他未曾给出准确的答案,只是抬手替她拢了拢微乱的衣襟:“般般明日可有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