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首看向她,那双深邃的凤眼里似有复杂情绪流转而过。
但他仍是拒绝:“般般,孤不会让你去冒险。”
“可是……”江萤还想争取。
容隐深看着她。
似是看出她的心意已决,他终是轻阖了阖眼,缓缓将垂落的广袖撩起,也将缠绕在手臂间的纱布层层解开。
随着染血的纱布落地,江萤的杏眸慢慢睁大。
她看见容隐的手臂间满是伤痕。
灼伤,钝器伤,撕裂伤。
还有许多她都认不出来的伤口。
皆是新伤。
虽没有腕间的那般严重,但也触目惊心。
她愣在原地,良久没能说出话来。
容隐睁开凤眼看向她。
他冷静地阐述:“般般,孤发病的时候并无理智可言。”
江萤愣怔地看着那些伤口。
好几次想要启唇,却又不知该如何言语。
容隐亦沉默着将衣袖垂落。
再抬起眼帘时,他的神情平复如常:“走吧。”
他执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向照壁的方向:“去听般般喜欢的戏。”
两刻钟的时辰后,东宫的轩车停在戏班门前。
容隐带她到戏班内的雅间听戏。
台上的戏子唱腔婉转,曲调旖旎,唱的正是她喜欢的那首西厢记。
分明是她期待已久的曲目,但不知为何,如今听在耳中,却是味同嚼蜡。
江萤听完两折,终是提前离席,与容隐重新回到东宫。
肃亲王回京之事需谨慎处理,因此容隐便未在她的寝殿内长留,而是在午膳后便回到书房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