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给她抚着心口:“可要奴婢前去熬碗安神药过来?”
江萤侧首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也快破晓了。你去拿盏灯笼过来,我想出去走走。”
连翘嗳了声,替她拿了盏琉璃风灯。
江萤便也穿好衣裳,提着琉璃灯往外。
不知不觉间,便又走到祠堂的近前。
江萤并未立时进去。
而是等到清晨,天色将明未明的时候,方推开祠堂的大门。
还未迈过门槛,容澈便骤然回首。
看见是她,他眼底的凶戾之色更浓:“江萤,你还有脸过来!”
江萤提灯迈过门槛,在他不远处站定:“殿下在地上写过血字,若是臣妾不来,便不去肃亲王的接风洗尘宴。”
她轻声问道:“那如今臣妾前来,殿下是否可以如约前去?”
“孤说过,你迟早有求到孤面前的这日。”容澈凌厉的凤眼逼视着她:“现在舍得违背容隐的话了?”
江萤低眸错开视线。
此刻正是清晨,并非是太子不让她前来的夜晚。
来找太子妥协的也是她,而并非是白日里的殿下。
若真要计较,她其实并不算违背太子。
但她此刻自不敢说,便只是意味不明地轻嗯了声。
容澈冷眼看她,修长的手指叩上身旁的供桌。
“过来。”
江萤悄然看向祠堂外透进来的天光。
倒也没有辩驳,而是乖巧地提灯走近。
在离他半步远的时候,容澈豁然抬手握住她的腰肢,将彼此间的距离拉近。
江萤踉跄两步,手里的琉璃灯匆促间掉在地上。
火苗很快熄灭。
她抬首望向眼前的太子,略带些紧张地道:“殿下如今可否能如约去肃亲王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