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深。
寝殿里的绒毯撤去,锦缎制成的帏帐也换作更为薄透的鲛绡帐子。
容隐在榻间俯身。
春光自单薄的鲛绡中透来,落在他低垂的眼睫间淡淡如金。
他语声低哑地询问:“若是无须理会旁人。”
“般般会想要子嗣吗?”
江萤的乌发洒落在衾褥间,那双抬起的杏眸潋滟而迷离。
她此刻的思绪并不清明。
更不明白容隐为何要在此刻问她这样的事。
许是年纪尚小的缘故。
江萤对子嗣并没有太大的执念。
既谈不上迫切,也说不上抗拒。
因此她朦胧道:“都好。”
容隐没有再问。
他握住她纤细的足踝,复又低首吻上她的颈。
鲛绡制的帏帐垂落。
云雾蓝的襦裙从她的腰间掉在榻上,又被一双雪白的素手握紧。
随着轻细的喘息而揉皱成团。
庭院内碧绿的梧桐摇曳整个晌午。
直至天光渐落方徐徐平息。
*
等江萤再度醒转时候,窗外的天光已经暗透。
枕畔的余温也已散去。
她揉着微酸的腰肢,自榻上坐起身来,低头便看见身上的寝衣整齐洁净,显然是沐浴后新换过。
她便询问连翘:“连翘,我的寝衣可是你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