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要动之以情。
般般的生母早逝, 又在柳氏过门后渐渐与他生了隔阂。
虽说是亲生的父女,但在般般那, 他的话显然没有想象中那般好用。
若说要晓之以理。
他却又有些理亏心虚。
更何况如今江萤孤身回到江府, 也说不准是不是惹了太子厌弃。
到时候别说是提携, 不祸延满门便是幸事。
他左思右想,觉得既然亲生的女儿指望不上,倒还不如将江玉媱的婚事握在手里。
若继女能嫁得高门,兴许他的仕途还有指望。
江文道权衡利弊后,终是缓缓松口道:“玉媱既已知错,回京之事自也该提上日程。”
“明日就让福来到庄子上传信, 让他们在夏至前启程送玉媱回来。”
柳氏展开眉梢:“妾身明日便让他们准备下去。”
她说完吹熄灯盏,与江文道重新回到榻间安置。
此后的两日里,江萤过得还算清净。
容澈并未如她所想那般来找她算账。
而父亲也像是暂且歇了心思,提起官职的次数显而易见地少了。
直到第三日的辰时。
三人正在花厅里用膳, 府里的小厮便急匆匆到厅内通报:“太子妃,老爷,夫人。太子殿下的车辇到府门前了。”
江文道闻言惊愕:“般般?”
江萤并不奇怪。
毕竟她与容隐约好的, 便是今日的辰时。
而容隐向来准时。
她遂搁下手里的银箸, 起身向江文道辞行:“是太子殿下来接女儿回去。”
江文道难以置信:“太子殿下亲自来接?”
不是说,他的女儿已经失宠于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