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 茶水添过几遭。
偏殿外终是响起宦官的通传声:“皇后娘娘到”
容铮迅速起身, 快步走到殿前。
“母后。”他来不及寒暄, 见到姜皇后的面便急切道:“儿臣接到圣旨,令儿臣三日后前往边关镇守。”
姜皇后抬步行至上首,在花梨木椅上端庄坐落。
待青琅将多余的宫人遣退后,方捧起面前的茶盏语声淡淡道:“铮儿今日求见本宫,便是为了此事?”
容铮在她下首的木椅上坐落,神情更是焦躁:“母后明知故问。边关常年动乱, 敌寇时常扰边。镇守在边关日夜都有性命之忧,儿臣怎么能去这种地方?”
他说着更是心烦意乱:“这朝野间不都在传是要遣皇兄前往边关,怎么会突然换了儿臣!”
姜皇后低头啜了口清茶。
袅袅茶烟里,她的玉容淡漠:“你并非还未元服的少年, 如今也该有些身为皇子的担当。既然你的父兄皆属意于你,那你但去无妨。”
“母后!”容铮神情紧绷,更是坐立难安:“您可知道边关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关外有敌寇, 关内皇叔的亲信也必不服儿臣。这般前有狼后有虎, 儿臣若就这般前去,可还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姜皇后搁落手中茶盏。
她再度重复道:“本宫说过, 既然你的父兄属意于你,那你但去无妨。”
容铮更是焦急:“母后……”
然他的话音未落,姜皇后便转过那双清丽的凤眼看向他。
她的语声轻缓而笃定,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既然圣旨落定。你便奉旨前往边关,接过肃亲王手中的兵权,牢牢握在你的手中。直到长安城中传信令你即刻回京。”
“奉旨前往边关,接过肃亲王手中的兵权?”容铮瞠目结舌,抬手指向自己:“儿臣?”
姜皇后黛眉微蹙。
终是不欲再与他多言。
她自椅上起身,抬手令青琅送客:“本宫这三日皆要闭殿礼佛。”
“此事就此落定,不必再言。”
*
晌午过去,金阳渐摧。
太子妃的寝殿里琴瑟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