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冲垮的路也要想办法填平。

当初因为那些病猪带来的疫病,如今都好得差不多了,林大人休养了几日后今天都可以下床走动。

他能从鬼门关走出来,阮眠心里也长吁了一口气。

紧接着又给他开了不少药方子,叮嘱他暂时还不能累到身子。

云修在她身边背着药箱,乖巧听话地帮她干活。

见他如此麻利的手脚,阮眠由衷地感谢了他一番。

这倒是让云修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挠了挠头尴尬道。

“眠眠姐,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听到这些话,阮眠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她深知云修是个懂得感恩的人,所以也不能和他太客气了,免得他心里还不好受。

越是和他相处自然,两人之间的关系反而更好。

思及此,阮眠又想到一件事。

“阿修,再过两月,就是民间武试了,你可有想法赴考?”

此前,云修曾和她还有谢淮安提起过,他一定要参加武试,要考取武状元进京辅佐谢淮安。

他当初壮志凌云,一心想跟在谢淮安左右,为其效命。

可是自打谢淮安假死离开后,云修也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阮眠忽然想起来,还是因为昨日兄长和自己聊起的科考一事。

原本乡试在即,可偏偏武恒和虞洲遭遇水患,所以这乡试自然而然便取消了。

至于什么时候能复考,亦或者有其他的政策先河,暂且京都那边还没有来消息。

因为这事,阮眠才想到了武试。

然而云修却沉默下来,只见他直勾勾的看向阮眠,欲言又止。

阮眠耐心的等着他回话,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他开口,便想着估摸他心里已经有了别的想法。

于是宽慰他道:“你若有别的想法也可以和我聊聊。”

“不过阿修,无论你要做什么,一切都要遵从你自己的意愿,明白吗?”

她拍了拍云修的肩膀,就在此时,有好些村民慌慌张张地冲他们跑过来,面色大惊。

“阮娘子!阮娘子你们赶紧跑啊,大事不好了!”阮眠不解地看过去,此时他们隐隐约约也听到了一些吵闹的声音,似是从灾民安置点那边传过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急得赶紧说:“一群流匪入村,上来便打家劫舍,灾民点那都被抓了不少人,他们好多人,穷凶恶极,杀人不见血啊!都是一些丧尽天良的流寇之辈,咱们赶紧跑啊!”

“趁着现在他们还只是要东西,人命保住才要紧!”

说完这话,那人已经快速冲到屋舍里,招呼着林大人的两位下属。

“你们快带林大人往山里跑啊!快!跟我来!”

阮眠仔细一看,这人原是金铩一族的人,对于龙昌山内部都要熟悉一些。

现在他也顾不上与那群流匪反抗,先保命要紧了。

闻言,阮眠看向云修,立刻出声:“我先过去看看,阿修,你带着林大人……”

“我和你一起,林大人身边还有人照顾着。”

不等阮眠开口拒绝,云修就已经抓起她的手,果断往前而去。

阮眠知道自己劝慰不动,又担心外面发生严重的事,只好先放下这些劝慰之话,和云修快步往村子里去。

如今村子里已经有流匪进来了,同时流匪进村的消息也先一步传过去。

等他们出了屋舍后,发现不少人都已经往山里面争先恐后地跑过去。

阮眠一看这架势还真不小,而且那么多的流匪毫无预兆地说来就来,完全没有给她准备的时间。

当务之急,还是先要安顿好家人才是。

只见她快步朝家中走去,发现兄长已经安排家人往山中撤离。

一见到阮眠,阮青松也顾不上那么多,一把拉过她:“眠眠,你快带着爹娘还有阮清先走。”